婉儿也坐起来,温声答道:“好。”
说起来,婉儿已经许久不曾伺候太平更衣。她从床上下来,身上只着件单薄里衣,径直走向衣柜,问道:“殿下今日要穿什衣裳?”
“今日要骑马,圆襟袍衫便好。”太平眯眼答道。
婉儿从衣柜中抱出身银纹白底袍衫,走回来。
太平迫不及待地站在铜镜边,平举双臂,等待婉儿给她穿衣。
“臣也如此。”婉儿答应太平,回洛阳之后,武后命她做什,她便做什,绝不轻举妄动。
太平静静地看着婉儿,还是没有答应。
婉儿惑声问道:“殿下在想什?”
太平知道婉儿所言是最好谋权捷径,只是她不想与婉儿别就是二十载。人有几个二十载光阴,她与她重活世,为何要浪费这二十载光阴?
太平还记得上辈子她在佛前折寿之愿,也记得这辈子太医给婉儿断症,说她忧思伤身,恐损寿数。
漆黑夜幕边沿渐渐出现线朦胧微光,渐渐地朝霞便自山边漫过来。今日天气依旧晴好,可对太平而言,心里只剩下阴雨绵延。
她几乎夜未眠,紧紧地拥着婉儿,只希望时光能过得慢些。
可日头总会从东边升起,相聚之后总有离别。
天亮,婉儿便要走。
婉儿在她怀中睡得很是踏实,天下之大,也只有太平能给她这样安心方寸之地。
她不想与婉儿分别那久!
可现下婉儿还等着她回答,她若不答,只怕婉儿会带着不安返回洛阳,更添她忧思。
“嗯。”太平低应声,坐起来,掀起床帐往外瞧眼,“趁着还早……”她笑吟吟地转过脸来,“今日能帮整衣冠?”
就像世间寻常夫妻那样,妻子每日清早都会给夫郎抚平衣裳上褶子。
太平所请,婉儿岂能不应?
太平瞧见婉儿睫毛颤颤,便知她要醒。她不舍地抵着婉儿额头,沙哑开口,“用过早膳再走,好不好?”
婉儿缓缓睁眼,第眼瞧见便是太平泛着红眼眶,她温柔地覆上太平脸颊,“依殿下此事,殿下可否也依事?”声音慵懒,还透着三分倦意。
太平认真答道:“你说。”
婉儿莞尔,“殿下安心镇守长安,不管外间闹成什样,殿下不管也不问,作壁上观即可。”这是婉儿为殿下想到捷径,武后势大,在她眼皮子底下谋权,那是找死,与其提心吊胆地谋事,不如偏安方,静待武后势弱之时,再谋所求。
太平抿抿唇,却没有立即答允,“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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