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握住她手腕,“给瞧瞧。”
“没事,已经好多。”太平说也是实话。
“给瞧瞧。”婉儿脸严肃,不容太平反驳。
太平拗不过她,只好把伤手臂递过去,捋起衣袖,“从大火中逃生,总要留点伤痕,不然阿娘不会相信,所以……”
“那也不必伤如此重啊!”婉儿心疼极。殿下伤口
天下没有哪个公主婚事与政治无关,即便是天之娇女,自己婚事也难自主。
婉儿自忖说那些话必是心如刀割,殿下能为她想那多,想必内心更是煎熬。儿女情长顾然重要,可大局之前,沉溺情爱只会败涂地。
“臣只记殿下好,臣也只想殿下今后平安顺遂。”婉儿虽然心酸,可得太平今日这些剖心之言,她已经觉足矣。
太平听得酸涩,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下来。
婉儿轻柔地给太平擦去眼泪,笑道:“殿下是要做大事人,别总是想着臣,偶尔可以少喜欢臣点。”
路前行,兴许反倒是幸事。
自古权倾天下者,并非个个都是君王。
重活世,她与她所求不过“太平”二字,进步易成众矢之,退步并非任人宰割。这是太平想好两全之法,也是婉儿悟两全之法。
婉儿凝眸瞬不瞬地望着她,“殿下敢许,臣便敢做。”
太平只觉眼眶发烫,“大婚之后,会调张谡入府做医官,有些事不是亲口告诉你,你个字也不要信。”
“说什胡话!”太平捉她手,紧紧贴在心口,急道:“你摸摸!整颗心都是你!你说怎少喜欢点!没良心!”
婉儿含泪轻笑,“殿下还是样……孟浪。”最后两个字并无“嗔怪”之意,满满都是感动。
太平笑意渐浓,“本宫明明规规矩矩,你竟敢说本宫孟浪,那本宫必须孟浪回来!”说着,她久违地去挠婉儿痒处,婉儿下意识地捏住太平手臂,恰好捏在痛处上。
“嘶!”
太平忍不住倒抽口凉气,急忙缩回手去。
婉儿点头,“好。”
“这里有种药丸,专门让张谡调配。”太平说完,便从怀中摸出个红色小瓶子,“此丸入酒即化,服下之人会咳血晕厥,状如气绝。”
“此事会办好。”婉儿小心收下小瓶子。
“婉儿。”太平忽然埋首婉儿颈间,歉声道,“今日这些话,若是伤你,你且记着,等他日大局定下,再找讨要。”
婉儿轻抚太平后脑,“殿下为臣做已经够多。”相反,她心疼太平,明明太平才是最难过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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