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寿殿屋檐上,歇满白鸽,不断在上面咕咕地叫着。李旦每日都称病歇在这里,除养鸽之外,再无其他乐趣。先帝在世之时,武后素来不喜他这样玩物丧志,如今武后满心满眼只剩下那把龙椅,这个傀儡儿子越是沉迷养鸽子,对她来说就越是有利。
“四哥。”太平踏入殿时,瞧见李旦人抱着咕咕坐在几案边,边饮甘露,边翻看风景游记。
听见太平久违声音,李旦惊喜抬眼,起身笑道:“昨日就听说你回来,去东上阁看你时,她们都说你奉旨去白马寺。”说完,李旦放下咕咕,上前扶住太平双肩,慨声道,“平安回来便好。”
五年不见,这个妹妹确实长大。
太平觉得心中酸涩,“只可惜,这次回来见不到三哥,不然们兄妹三人可以坐起喝上几盏。”
完,她看眼春夏,“春夏,在这儿候着。”
“诺。”春夏领命。
太平没有再搭理李隆基,拂开他揪着衣袖手,冷声对老内侍道:“看好楚王,宫中可不是蹴鞠之所。”说完,太平便走入院中。
“诺……”老内侍在宫中多年,已惯看主子脸色,可今时公主脸色沉郁,复杂得让人难以捉摸,他总觉得,并不是什好事。
“殿下,来,老奴陪你去庭院里踢藤球。”老内侍赶紧对着李隆基招招手,示意他跟着他快些进去。
李旦摇头苦笑,“反倒羡慕三哥,可以远避房州,不像,困在这紫微城里度日如年。”说完,李旦警惕地往殿门外瞥眼,沉声问道:“这五年,你在外面切可好?”
太平听出李旦言外之意,拉着李旦坐回几案边,笑道:“这镇国公主之号,虽是三哥在位时封,可若没有母后点头,这道诏令定出不鸾台。四哥觉得,在外面好是不好?”
李旦眼底闪过抹绝望之色,千言万语只汇成声长叹。
“活着便是万幸之事。”太平拍拍李旦手背,笑问道:“四哥,你说是不是?”
李旦自嘲
李隆基点头跟着老内侍往院中走几步,抱起藤球后,想到方才太平拂开他那下,只觉小手还隐隐作痛。
“高玉,姑姑是不是讨厌?”李隆基歪着脑袋问老内侍高玉。
高玉哪敢回答这样话,温声劝道:“殿下可别乱想,定是公主有要事与陛下商谈,所以才会如此。”
“是这样?”李隆基挠挠后脑,侧脸望向父亲正殿,忽然笑,“去瞧瞧!”
“不成!殿……”高玉话还没说完,李隆基已抱着藤球往正殿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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