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轻笑,“都怪殿下,让臣越来越贪心。”
太平倒是爱极婉儿还嘴,“伶牙俐齿。”话音落,婉儿便勾住太平颈子。
婉儿发誓,起初真没有
这两个字,远比世上任何承诺都要滚烫。
“臣会好好活着,这是臣很多年前便许给殿下承诺。”婉儿自太平怀中抬起脸来,“臣绝不食言!”
“你敢骗,看怎收拾你!”太平虽是咬牙说这句话,可语气中掺杂太多心疼。
婉儿从来都不是甘于平凡姑娘,是以掖庭十四载,她能边捱着苦,边读书识字,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绝不放过任何可以往上爬机会。
太平却心疼她这样“野心”。
你竟知道?”太平震惊反问。
婉儿点头,“臣知道。”那年天牢捡回条命,她身子便大不如前,太医们总说调养,却不说究竟是哪里有恙,婉儿早就起疑心。
虽说她只是武后内舍人,可武后宠爱她也能沾得二,在宫里时,每隔三日便会有太医来给她请脉。起初她以为这是武后拉拢人心手段,后来与太医们熟悉,她终是套出太医们隐瞒多年实话——
再不细心调养,恐损寿数。
太平覆上她手背,心疼看她,“既然知道,为何还要选这条路?”
如果说阿娘武曌是暗夜中照亮女子点星火,婉儿便是将这点星火燃得更炽热暖风。上辈子那个红妆朝堂才刚刚显露冰山角,便快速湮灭在历史洪流之中。今生得以重来次,何不逆天抗命再来回,且看这回能不能拼出个红妆盛世!
即便是败,婉儿与太平也算是无愧重来这世。
生同生,死同死。
“苟活”二字,永远不属于她们两个。
太平抵住婉儿额头,打趣道:“看来婉儿不仅想做公主妃。”
“为,殿下要舍弃大业,委屈蛰伏十五载。”婉儿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不愿成为太平拖累,“臣舍不得殿下如此,更不能让自己成为殿下累赘。臣有臣骄傲,臣宁可死在朝堂之上……”
太平骤然按住她唇,止住她话,认真道:“你给本宫好好活着!”说完,她忍泪摇头,“不就是个天下?”
婉儿心神俱烫,热烈地道:“臣要个太平王朝。”
“给你。”太平短促却坚定地吐出两个字,拉着婉儿站起来,猛地带,便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
婉儿顺势搂住太平腰杆,贴上太平心口,听着太平“砰砰”心跳声,觉得全身血液都在悄悄沸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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