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沉眸思虑片刻,舒展眉心,提笔在白纸上写个“德”字。
“君王当重德,术乃双刃剑,驾驭不好,便是徒劳无功。”婉儿眸光明亮,“工部掌营造、水利、屯田、官办
“上药好得太快,母后会少见几日。”太平覆上她手,复杂开口,“母后越是心疼,便能仗着她愧疚,多谋点实权。”
自那晚夜审之后,太平便不再直呼武后“阿娘”,婉儿心知肚明,太平与武后母女之情只怕已生罅隙。
婉儿低头摸摸帕子温度,觉得凉些,便将帕子拿起,放回盆架之上,把话题转,“殿下看完名册?”
太平看着几案上摊开名册,后面还剩两页,“尚未。”
婉儿走过来,坐在太平身边,匆匆地扫眼,认真问道:“可有能拉拢之人?”
得不承认,有时候红蕊真比她胆儿大多。
太平与婉儿用过午膳之后,太平便命人去趟冬官官署,命冬官侍郎把现今当职神都冬官*员名册整理份送过来。
至少,在正式接手工部之前,太平必须对工部*员们有个认识。
冬官侍郎不敢怠慢,傍晚时分,便将名册整理妥当,亲自送入公主府。
暮色渐深,春夏点亮灯烛,便退出寝殿,不敢打扰公主与大人谋划正事。随后不久,红蕊送来热水,婉儿示意她放在盆架上,便让她退下歇息。
“有。”太平在上面看见不少熟悉名字,那些名字她还记得,皆是当年参与东宫谋逆旧人。要拉拢这些人并不难,纠结是用“德”,还是用“威”?
婉儿见太平面露难色,“殿下疑虑何处?”
“立德需时,立威难久。”太平举动,稍有不慎,便会引发武后猜忌,即便武后时不会多想,只要举报者多,武后也会重新思忖这个女儿究竟会不会威胁到她地位。
帝王允,那才是应得,自己谋,那是僭越。
天下没有哪个帝王允许臣下悄悄坐大势力,帝家真情也是最经不得考验奢侈品。
“今晚来伺候殿下,你们都下去歇着吧。”婉儿说完这句话,便从几案边站起来,拿干净帕子浸湿拧拧,走近太平,给她擦擦脸。
红蕊退出寝殿之后,将殿门亲手合上。
婉儿走近门后,拴好木栓子,回头重新把帕子打湿,拧干之后覆上太平手腕,那儿红印子已出淤青,婉儿每看次,都觉得心酸。
太平侧脸看她,笑问道:“又心疼?”
婉儿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隔着帕子揉着淤青处,“殿下应该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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