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们都是久待深宫老人们,听到韦团儿告密,他们很快便猜到些事真相。再往深处想,临淄王久病不愈,只怕也是皇嗣手笔。
难道说皇孙之死……
他们都觉得啧啧生寒,武皇更是觉得心寒如霜。
真是小瞧这个小儿子,关在东宫里都能生出这样歹毒心机,若不早些收拾,日后恐是大祸。
武皇记得,因为皇孙们尚小,她怕皇孙们离不得奶娘,便将东宫日常伺候他们奶娘并赏他们,让他们带去藩地。如今想来,若是皇嗣真想来这招阴,这几个奶娘便是他最好刀。
与孺人,全部并带上殿来!”
“诺!”来俊臣像是渴极野狗,激动地领下命令,带着他爪牙大摇大摆地往东宫去。
他们招摇姿态落入户婢韦团儿眼底,她瞧这架势,只怕皇嗣这次是惹上大祸。她纠结片刻之后,微咬下唇,似是打定什主意,垂首快步走至殿外,“奴婢有事启奏。”
武皇本来在太医附近来回踱步,她就想瞧瞧,这般太医能不能捱下这样煎熬,再招出点什来。听见韦团儿声音后,她望向殿外,“何事?”
“事关皇嗣。”韦团儿如实回答。
真是百密疏!
今年皇嗣甫才三十,正值壮年,若能舍三个孩儿逼得武皇退位,武氏被天下人唾骂,他只须坐上龙椅,广采美人入宫,便能再得皇儿。
谁都不会想到,他竟然会对亲生孩儿下手,都只会把矛头指向她武曌。个没有半点实权皇嗣,仅用三个孩儿便能给武皇如此重创,归根结底,便是她对他太过仁慈。
皇嗣这三个孩子死因已经明晰,庐陵王庶长子之死,应当是武承嗣手笔,只是恰好两件事凑到起,武承嗣便是那个嫌疑最大人。
武皇静默,让殿中众人觉得大事不妙,人人都下意识地放浅呼吸,生怕弄出半点声响,惊动
武皇颇有几分惊讶,她这个儿子何时勾结这个婢子,她竟半分不察。她给裴氏递个眼色,裴氏便将韦团儿领入殿来。
韦团儿双腿软,扑通声跪倒在地,“皇嗣……皇嗣先前许奴婢诺……让奴婢暗查陪同几位皇孙之藩宫人出身。”
武皇暗暗握拳,哑声道:“说下去!”
韦团儿深吸好几口气,方才继续道:“奴婢只查得……其中有人姓武……”
“呵,他这是在急什?朕已经让他住在东宫里,还不懂朕意思?”武皇冷嗤笑,话锋突然转至那班太医身上,“这就是朕好儿子,你们知道他有这副嘴脸?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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