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忍不住笑出声来。
听见
熟悉
声音，婉儿闻声望去，瞧见公主来，满眼都是喜色，嘴上却淡淡问道：“殿下在外面看多久？”
“婉儿教她们多久，本宫便看多久。”太平走进来，三个女娃惊忙跪地叩首。
太平负手而立，肃声道：“谁让你们行跪礼？”
两个小姑娘回到自己几案边坐下，各自写
个“人”字。字是端正，可那捺不约而同地轻颤笔。就像她们两人出身，自开始便与蝼蚁样卑微。人无底气，如何昂首，心障不破，如何涅槃？
“抬头。”婉儿并不急着纠正她们两人笔法，先命令她们两个把头抬起来。
两个小姑娘比冬寻还胆子小，以为夫子要准备训话，看婉儿眸光中染满惧怕，甚至不用婉儿开口，这两个小姑娘便不约而同地伸出右掌，副请夫子打板子模样。
婉儿看在眼里，疼在心底。
“把手收回去。”
拜，退出偏院。
“春夏，不必候着这儿，外面有护卫在，这里不会有事，去找红蕊说说话。”太平低声吩咐，春夏高兴地领命退下。
对于郑氏这个宅子，春夏点不陌生。往日大人在宫中当值时，她经常奉公主之命往这里送礼物，她可以说是郑氏最熟悉公主府宫人。
太平等春夏离开后，放轻脚步走近书堂门边。
“人之字，撇捺皆有其义。”婉儿坐在冬寻身边，提笔沾墨，“你们两个也过来瞧着。”
小姑娘们没想到婉儿并不想打她们，顿时松口气。
婉儿脸上笑意不减，反倒还浓烈几分，“挺直腰杆，昂头，
学生坦坦荡荡，你们又没有做错事，为何要心生愧疚啊？”
小姑娘们怔怔，经年累月底层生活，让她们立即昂首挺胸，实在是太难。
瞧见两个小姑娘又想垂首，婉儿先步挑住她们两人下巴，“从今日开始，你们不准动不动就低头。”
“哈哈。”
那两名小姑娘闻声起身，围过来。
婉儿提笔，端端正正地在宣纸上写下个“人”字，“心正，则形正。常说字如其人，就是这个道理。”说完，她将毛笔递给冬寻，“人，俯仰不愧于天地方能称之为人。所以这个字，不能写成佝偻状，左右两笔，必须舒展端正。冬寻，你写个瞧瞧。”
“是。”冬寻提笔，端端正正地写个“人”字。她入公主府多日，平日春夏也会教她识字，是以进步是最大。
婉儿满意地点下头，看向另外两个，“你们也写个瞧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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