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务之急,最该做便是逼迫武皇当殿立下太子,或是逼迫武皇当殿起誓,终其生绝不加害李唐皇孙。
先帝嫡系脉,只剩下临淄王与秦王,他们无论如何都要保下这二人性命,以免这江山最后传到武氏手里。
武崇训听得刺耳,肃声道:“你这是什意思!”
“东宫空置多年,除先帝血脉外,谁觊觎储君之位,谁便是嫌疑人。”李唐旧臣反唇相讥
“咳咳……”李隆基踏入大殿时,捂着心口低咳两声,垂首趋步穿过百官,走近龙台之下。
百官们看得清楚,临淄王颈边有好几处结痂伤口,此时他双眼通红,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让人心生怜悯。
“祖母!”李隆基扑通声跪倒在地,声音沙哑又哽咽,“孙儿回来……呜呜……”
武皇气定神闲,淡声道:“回来便好,说说,皇陵那边刺客到底是怎回事?”
李隆基吸吸鼻子,既然武皇帮他开话茬,他便不客气,“祖母容禀……孙儿那日照旧守陵,为阿耶抄写经文祈福……然后……然后忽然杀出十余名死士……”他说到动情处,扯开衣领,让朝臣们看清楚他伤口,“二话不说,便朝着孙儿脖子砍。”
承认,李显太过平凡,平凡到穿着朝服也不像个皇家子弟。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们很快便反应过来,急忙朝着武皇跪拜行礼。
武皇大手挥,“平身。”
众臣起身。
“今日诸位臣工,有何要奏?”
武皇微笑,“你是怎躲过这劫?”
“幸得护卫忠诚,拼死护卫孙儿逃入陇西山林,借着山势地形,孙儿这才躲过劫。”李隆基这会儿哭得更惨,忽然重重对着武皇叩首,“孙儿恳请祖母彻查此事,还孙儿个公道!”
武皇顺着他话,故意问道:“众卿以为,该从何处查起啊?”
瞧见武皇主动开口,当中名李唐旧臣走出来,手执笏板对着武皇拜,“皇孙接连遇害,谁是最大受益者,谁便是嫌疑人。”他虽没有点明太平,可众臣都听明白他话中意思。
可公主已经被武皇秘密处置,再深究此案,只怕也查不到什。
就在众臣以为武皇要宣布大事时,没想到武皇反而张口问他们政事。
陛下葫芦里到底卖什药?
百官们各有所思,惴惴不安。
正当此时,殿外响起内侍声音,“陛下,临淄王回来!”
李显咬咬后槽牙,武皇握住他手,抬眼对着他递个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李显只得忍下,乖顺地听从母亲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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