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四个白大褂心无旁骛,紧盯着断掌,而另边科莫.伯纳德默默流泪,时不时发出阵啜泣声,声音大,就会有小护士用力帮他擦脸,然后轻声提醒道:“你哭轻点,别打扰叶医生他们。”
然后,科莫.伯纳德眼泪流地更凶。
“固定完首先进行伸屈肌腱缝合,先伸指再屈指,现在几点?”叶柏用八字缝合法缝合伸指肌腱同时开口问道。
“8:06”
“那来得及,那们还有条件修复指浅和指深屈肌。”
,但在正常范围内,大概是有点紧张,放轻松。”比利道。
听到比利话,科莫丝毫没有高兴感觉,他就是叶柏所说那种后知后觉病人,手被机器割断时候只有痛感,痛到后来麻木,被母亲心急火燎地送到医院,直到第枚钢针植入他手掌前,科莫还有种恍若梦中不真实感。
但是现在,闻着满屋消毒水味道,看着围着他左手白大褂和两台摄像机,以及从手部传来那种拉扯感和断裂感,科莫终于认清这个事实,他手……断。
他手,断!
他没有手,这个认知让科莫前所未有地恐慌起来,科莫年纪不大,去年才大学毕业随着母亲漂洋过海来到异国他乡。
“劳拉,擦汗。”
凌晨被叫起来,又连两场手术,叶柏面上也不由露出丝疲态,但是他听到伯纳德轻轻啜泣声,还是分神安慰句,“乐观点,不幸中大幸,你这个手掌断裂伤伤口还算漂亮,断得干脆利落,再植后恢复起来也会比别人好,不骗你。”
小护士闻言似乎想看看医生口中漂亮伤口究竟怎样,踮起脚来侧头去看眼,随即立马把目光移开,不看。
科莫表示自己点都没有被安慰道,但他啜泣声还是稍微小那点点,他知道……这群白大褂看起来冷
怎办,他以后该怎办?世界上真有人能把手接回去吗?泪腺又不争气地开始分泌,眼泪水顺着脸颊流下,直流,直流……
“叶医生,患者情绪有些不稳定。”劳拉轻声提醒道。
叶柏头也没有抬,断掌再植难度比断指再植要高不少,而且,虽然说是说切以功能恢复优先,但到他手术台上,叶医生总想兼顾些美观,掌骨能缩短0.5厘米就不缩短1厘米,手部尽可能保持正常形态吧。
“这算挺稳定,哭得挺安静,小护士有空帮他擦擦眼泪,不然眼睛旁边干,难受。”
“好,叶医生。”劳拉心中不由暗叹,叶医生真是温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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