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在栉风楼中,他唯有跟着这位十七护法,才能活得长久,三年来,他已习惯对这少年惟命是从。
折竹听清姜缨话也没回头,但走入雾气潮湿竹林里,他又不禁垂眸轻瞥自己衣袍。
打扮?
要怎打扮?
天色阴阴沉沉,日光被厚厚云层始终遮挡着,在房中安睡商绒隐隐约约听到些窸窸窣窣声音。
“你说,如何才能知道她喜不喜欢?”
桥下水流声不断,少年颇有些烦恼声音传来。
“……呃。”
姜缨愣好会儿,见少年神情逐渐不耐,他绞尽脑汁也只憋出句:“这……不好说。”
姑娘心思都是不样,姜缨这时也还没措好词该如何与这情窦初开少年解释,他才思忖会儿,却听少年轻嗤声。
中人,除这少年,便没人敢妄自议论楼主事。
“不过薛家拼死要保住薛浓玉,他也应该学会惜命才是,”折竹将手中最后小块糕饼喂进嘴里,“如今凌霄卫要捉拿他,栉风楼要杀他,短时间内,他绝不会出现。”
他不出现,凌霄卫就绝不会知道他所托之人,是栉风楼杀手。
姜缨正听着,折竹声音却忽然止住,他抬起头,对上那少年双剔透清爽眼眸。
“还有事?”
但眼皮沉重,她始终被困意裹挟,慢慢地又听不到那些声音。
待她终于醒来时,室内静悄悄,她望向那道天水碧帘子,好会儿才起身穿衣洗漱。
对面床榻上不见人,商绒在桌上发现两个油纸包,她拿起来打开,发现里面是酥皮糕饼。
她拿起来块咬口,里头蜜糖又香又甜。
推门出去,院子里空无人,也没有泠泠水声,原是于娘子在他们回来之前便
折竹睨着他,嗓音清泠:“看来你就算有三两个,也没什用。”
“……”
姜缨时脑袋空白。
少年转身就往桥下去,姜缨瞧着他玄黑背影就要被雾气遮掩,便忙喊声:“护法,您至少拾掇拾掇自己,您样貌生得本就极为好看,想来只要稍稍再打扮打扮,她定目不转睛地盯着您看!”
少年定要头往情爱欲海里扎,姜缨也知道自己劝不住,他也不敢再劝。
折竹发觉手中油纸包已经不那热。
“……没。”
姜缨讪讪地回,随即他看着少年站直身体,绕过他便要下桥去,他也只好转身朝相反方向去。
但才走几步,他却又听少年道:“姜缨。”
姜缨立即转过身,白茫茫片雾气里,少年玄黑衣袂被晨风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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