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听见没有。
“商绒。”
他轻拍她后背动作已经不那僵硬,乌浓眼睫微垂着,对她说:
“跟走,离开这里,好不好?”
她很努力在隐忍鼻尖酸涩,“怕你因为而被他们发现。”
她原也听过,
凌霄卫是天子耳目,他们做事向狠绝,是宫娥都不敢与她多提人。
她原以为,
这天地很大,远非是那四方宫墙,他们也许找不到她。
“松手。”
折竹嗓音稍冷,凝视她指腹上又颗颗冒出来血珠。
商绒下意识地松手。
“哭什?”
他见她眼眶很快就憋红,他便伸手轻轻地拨弄下她睫毛,看她忍不住眨动眼睛,他又提醒她道:“你还戴着面具。”
犹豫豫地开口。
但才唤声便被少年打断。
“放心。”
折竹并未回头,漆黑眸子冷冷沉沉,语气轻飘飘,意味颇深。
随即那道门开,造相堂主眼看着他们离开,他在屋中站立许久,稍微动,双腿便瘫软在地,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可是,可是……
少年才欲启唇,却不防她忽然扑进他怀里,如同只蜗牛失自己壳,只能拼命地往他怀里躲。
这刻,他心如擂鼓。
声声,阵阵,可他低下眼睛,看着她乌黑发顶。
她这样近,
商绒知道自己不能弄湿面具,可她看着他,栏杆底下粼粼水波摇晃,映在他侧脸,她眼眶还是忍不住湿润起来。
“折竹,不想连累你。”
她伸出手,紧紧地抓着他衣袂,轻轻摇头,“害怕。”
“怕什?”
“怕你,”
春阳烂漫,照在商绒身上却是冷,周遭人声很多,她却根本无暇去听。
在临水短廊上,折竹按着她肩在廊椅上坐下来,将买来药涂在她指上那道细长伤口上。
她仿佛才回魂般,点儿也顾不上自己手上伤,紧紧地握住他手,“折竹,定是他们……”
是凌霄卫。
他们定在容州发现些什,说不定,是杏云山上事,说不定,还有容州城劫狱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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