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绒接来,热热米糕隔着油纸包还有些温度,她抬起头:“你不要再这做。”
“以往如此,便是对?”
少年冷淡眉眼浸润在此般明净光线里:“你若不想被他发现,便该想想,你自己该怎做。”
“……怎做?”商绒不明所以,这明明是他在捉弄人。
折竹凝视她:“你不喜欢做事,便不要做,你若学不会拒绝,那只好帮你拒绝。”
商绒来不及擦额上汗,端案上茶碗喝口,便让鹤紫关上门,只说自己要睡觉,不许任何人进殿打扰。
凌霜大真人才走下石阶,却听见身后殿门合上声音,他顿,回头望眼那紧闭朱红殿门。
眉头微皱皱。
这小公主出去趟,似乎还是沾染些不好俗尘习性。
商绒匆匆跑入内殿里,抬眼便见那少年靠坐在窗棂上,他身后是灼灼烈日,嶙峋山石。
他手收回帘内又再伸出,舒展手掌里静躺着几颗浑圆紫葡萄,眼见他手腕转,葡萄变作枚尖锐纤薄银叶,他作势便要抛出,商绒惊慌之下脱口而出:“大真人身体不适,您今日先请回吧!”
凌霜大真人闻言,睁开双眼。
商绒看见帘内那道身影消失,她终于松口气,回头正见凌霜大真人转身,那双眼睛盯住她。
他像是诧异似。
总觉今日明月公主有些不样,以往,她是绝不会如此。
“啊,”
他卧蚕弧度稍深,“但若次次是帮你话,说不定哪日便会被他发现,也说不准哪日便不是用葡萄砸他,而是用银叶扎穿他脑袋,到时候,你皇伯父定会要给他赔命。”
“折竹……”
商绒眉头皱起来,她摇头,“你不要说这样话。”
“他
他将颗紫葡萄扔进嘴里,漫不经心地朝她勾勾手指。
“折竹,你为什要丢葡萄砸他?”
商绒急忙走到他面前去。
“你饿,他却不让你吃饭。”折竹也不给她吃葡萄,而是将自己带回油纸包递给她。
“以往也是这样。”
但见她额上有细汗,脸色还有些苍白,他开口:“公主无碍吧?”
“有碍。”
她垂着眼,生怕帘内少年被人发现。
凌霜大真人被她这句话堵,时竟不知该如何再说,以往这小公主即便是哪里不适,她也多半会声不吭地忍着将早课做完,从不会有半分懈怠。
但她既说这样话,凌霜大真人便也不好再留,他起身督促几句课业,又要她珍重身体,便带着几个道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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