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少年在那片阴影里,斑驳碎光映在他侧脸,透着几分冷感,他稍稍抬眼,听清院子里气弱咳嗽声。
“添雨,去瞧瞧是谁来。”
那声音透着种行将就木死寂。
姜缨等人静立在少年身后,听见临近门口脚步声,他们警惕地摸向剑柄。
那道掉漆木门打开扇来,那年轻女子张面容欺霜赛雪,更衬她额角道疤痕颜色发红。
“难怪,”
第十五手中折扇展,他轻轻摇晃起扇子来,唇边又浮出抹笑,“就算楼主疑心你是你师父与不知名女人生,她也仍那般看重你,小十七可真是聪明至极。”
苗青榕为情所苦,却终究不是个为情所缚之人,否则,她也不会心中尚有个难以忘怀妙善,又与十勾勾缠缠。
“十五哥,你应该记得你答应过什。”
折竹轻抬眼帘。
“你与那小公主在这林子里待大半夜,便只是说话?”
第十五指着自己眼下片浅青:“就因为这个,便在对面山石上枯坐夜?”
“谁让你不睡觉?”
折竹奇怪地瞥他眼。
第十五揉揉眼皮低声笑:“小十七,你杀人杀得比多,可这世上有些事却不及懂得多。”
她双狭长眸子既柔且媚,略略打量番那门外黑衣少年张脸,便笑道:“义父,是个好俊俏小公子。”
紧接着,她目光又流连于少年身旁第十五,她又细又弯眉轻挑起来:“哎呀,这位公子也有副好相貌呢。”
姜缨感觉到她朝自己看过来,他颇有种被蛇信舔舐寒意,却
“若能寻得父下落,定将东西交给你。”第十五颔首,又是笑。
“那好,今日你起去。”
折竹扯唇,面上没有什多余表情:“此事若成,你便不必再回来。”
梦石今日要往大公主府吊唁,折竹与第十五与长定宫侍卫随行,马车出宫门过御街,他们二人便与梦石分道。
窄巷里棵老槐枝繁叶茂,浓荫如簇。
折竹懒得搭理他,只径自整理着侍卫外袍,将枚腰牌悬在腰侧,那是长定宫侍卫腰牌。
“你找出陈如镜藏身地?”第十五收敛起不着调笑容。
“嗯。”
折竹将软剑藏好,漫不经心道:“那些饼铺与桐油店位置勾连起来就变得很有意思,正好师父当年与说起过,他与陈如镜是因局残棋相识。”
当时折竹年纪尚小,他虽曾见过那局棋,但要通过陈如镜留下零星几点来还原整局棋并解开它,确也费他番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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