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竹白皙指节扣在门上,绵密雨声不断,吱呀声中,道门开,冷淡灰暗光线落在他身上,湿润水气拂来,他面无表情地走出去。
而
折竹言不发,九清教道士人数并不多,他翻动至页,蓦地盯住“程叔白”三字。
“程叔白,云川青霜州人氏,淳圣年入九清教,道号‘尘’”。
第十五父亲季羽青便是这个程叔白弟子,而程叔白,则是如今云川之主——程迟三叔公。
再往后,他便找到有关妙旬记载,以及他师父妙善。
妙善道籍,是在十六年前消去。
折竹却盯着他,才道:“商息琼在往生湖桥下私祭蕴宜,正好摘星台道士来取水,簌簌担心商息琼被皇帝责罚,便将他藏起来,于是那些道士便以为是她在私自祭奠亡灵。”
他神情适时添上几分忧虑:“梦石,皇帝可有责罚她?”
“并未。”
梦石握紧茶碗手指松懈些,他对上那张俊俏脸,却分辨不清这少年真正心思:“父皇并不知此事,想来是凌霜瞒住。”
“是吗?”
来。”
梦石倒碗茶给他。
“给你送鱼。”
折竹指指案上白玉缸,里头挤着两条肥硕鱼,艰难摆动着鱼尾。
“……这是笔洗啊折竹公子。”
“多谢。”
折竹不动声色地将重要几页记下,也并不带走那本籍册,起身便要走。
“折竹公子。”
梦石见他手伸向那道门,忽然出声,待那少年回过头来,他便又道:“两月之后,九月十九,簌簌生辰已定在星罗观。”
“知道。”
折竹仿佛是真舒口气般,“看来凌霜是看你面子,不过你可有觉得,那些道士出现时机是否太过巧合?”
梦石与他相视,沉稳地答:“如今朝中争斗已愈演愈烈,宫中事,向没那多巧合。”
折竹闻声,垂下眼帘,眼尾略弯,神情却悄无声息地冷下去,又好似兴致缺缺般,转话题:“说说无极司消息。”
“确有妙旬这个人。”
梦石将袖间籍册递给他:“无极司虽是为正阳教所设,但九清教道士也是要登记造册,这个妙旬确是天机山道士,但在七八年前,他便已经消籍,还俗。”
梦石颇为无奈,压下眼底那分异样,状似不经意地又道:“你今日又去往生湖钓鱼。”
“嗯,带着她块儿去,”
折竹手指轻敲茶碗,隐隐扬唇,“你不知道吧?们遇上个人。”
“谁?”
梦石捏紧茶碗,神色看似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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