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声响起,铜铃摇,伴随那些席地而坐道士们诵经声音,香火燃烧烟雾更盛,将这高台笼罩起来,便好似在云中般。
商绒偷偷地从阶梯两旁白衣人中寻找折竹,她眼睛被烟雾熏得有些发涩,始终不能从这些衣着乃至面具都模样人中辨认出他。
浓烟缭绕,高台玉阶仿佛成云中瑶台,缥缈高悬,不似人间。
众人在底下仰望着湿雾白烟里公主,金莲花冠间坠挂宝珠熠熠生辉,她乌发云鬓,朦胧烟雾里,她额间点朱砂殷红,衣袂轻盈拂动,恍若神女般不染纤尘。
道士们不知疲倦地唱诵经文,朝阳金光穿梭于雾中,更令众人眼前所见皆有种庄重肃穆神性。
“五弟绝不会放过这个生事机会,既要成全他,”梦石心中总有些不大安宁,眉头皱得很紧,“也要成全明月,但总有些担心。”
“殿下放心,们在观里人盯着呢。”
张真低声宽慰道。
梦石沉吟片刻,他搁下茶碗:“不行,你亲自去盯着,若是明月出什事,你便提头来见!”
——
长定宫。
梦石靠坐在太师椅上,满脸疲倦,御医跪在旁,正替他搭脉。
“殿下近来太过操劳,又染风寒,所以才会这般头痛难忍,身子绵软无力。”御医收回手,恭谨地说道。
“请快去写方子吧。”
年轻宦官张真再旁低声说。
商绒又走下阶,忽,她只觉有人轻轻触碰她袖间手,冰凉触感,颗圆圆
天色明亮许多,星罗观中油布尚未遮挡起天幕,雨便已经停,凌霜大真人将商绒迎上高台,数百名道士在长阶底下拖着长长调子诵经,数不清铜铃摇摇晃晃,清脆铜铃声与诵经声密织片。
火祭,祈福,敬拜上苍,商绒如以往生辰时那般完成,东方阴云既散,浅金日光弥漫,铺满白玉高台。
商绒几乎有些睁不开眼。
底下人影密密麻麻,她在这个最高最高地方往下望,不由心生种摇摇欲坠惧意。
商绒跪得腿麻,被拂柳扶着慢慢地往下走,那些身着白衣戴着面具少年少女躬着身跪在长阶上。
御医起身小心地退出寝殿,张真将碗热茶捧给梦石:“殿下,如您所料,陛下方才将今日星罗观差事交给二殿下。”
方才梦石在含章殿中晕倒,淳圣帝便立即着人将他送回长定宫,又叫御医前来替他诊治。
“嗯。”
梦石应声,神情却仍是说不出凝重。
“殿下,您可是在担心明月公主?”张真小心翼翼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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