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睫毛微垂,眼睑下落层浅淡阴影,“记得不要将没坠着流苏那端对着自己,若遇险境,你便按下那颗圆珠。”
戚寸心捏起帕子里裹着东西,点点头,“知道。”
乍听他说回南黎,戚寸心有瞬恍惚。
云霞在天边还未燃尽,照得巷内树梢底下全是散碎影。
谢缈仍未脱去那身殷红喜袍,他立在门口,有风拂过他衣袂,带起他乌浓发髻后发带随之晃动。
“你会在这里等,哪儿都不会去吗?”
从院子里到门外,这已经是他问第三遍。
戚寸心坐在桌前,隔好会儿才找回自己声音,“你还有家?”
少年答得干脆。
戚寸心抬眼看他,“可你明明有兄长,还有父亲。”
“是兄长病笃,才有资格回去。”
他微弯唇角,风淡云轻。
”
谢缈说这话时,没有看她,反是定定地盯着那老者步步迈进院子里来。
“为什?”
戚寸心望着他侧脸。
这瞬,他面上不带笑,神情也教人看不真切,让人有些陌生。
“会等你,”
戚寸心收拾好心绪,也不嫌他问得烦,“你兄长病重,你是该回去看看。”
少年像是终于安心点,他垂下眼帘,从怀里取出样被锦帕裹住东西,递到她手里,却又忽然握住她想要展开那帕子手。
他力道有点大,戚寸心抬头,正好望见他那双漆黑眼瞳,里面模糊映出她影子,却莫名有点冷沉沉。
“这东西,就留给你防身。”
“什……意思?”戚寸心头雾水,她并不明白他明明父兄仍在,却并不愿承认自己原本有家,更不明白为什他兄长病重,他才能回家。
谢缈却忽然不说话。
他只是看着她,像是在细细打量她眉眼神情,过好会儿,她才听见他开口道,“父亲人已经找来,必须要回去趟,可那里现在有点乱,还不能带你回去。”
他敛眸,声音有点闷。
但只片刻,他又抬首,望向她时,双眼睛里隐含几分期盼,像个小孩样小心翼翼地问她,“寸心,你会等吗?就等个月,个月之后,回来接你,接你回南黎,好不好?”
谢缈还未答,那老者已上前来拱手行礼,“小主子,您兄长病笃,老爷让寻小主子回去。”
小主子?
戚寸心听清这老者口中“兄长”,“老爷”字眼,她时发愣,忘反应。
谢缈却不理他,只牵起戚寸心手,转身走进屋子里。
房门合上,室内光线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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