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寸心见他动筷,便也跟着拿起筷子,她或是想起些什,便问,“舅舅唤他作繁青,那‘缈’这个字,又是谁取?”
“是他师父,个年纪比还大糟老头子。”裴寄清说起此人,便有些不大痛快,“他啊,惹人厌。”
乍听裴寄清这说,戚寸心觉得自己不好再问,她只能默默地吃菜。
“你姑母事儿
前厅桌上摆大桌好菜,但坐在那儿却只有裴寄清人,他妻子已逝,唯儿子裴南亭正是绥离战战败将军,如今尚且关押在牢里。
裴南亭妻女,如今也不在月童,前两月才去新络。
他人饮茶,人独坐,背影稍有些佝偻,却仍透着种文雅风骨。
戚寸心进门时,正瞧见他手摸着茶碗,好像在发呆。
或听见脚步声,他回过神,转头瞧见戚寸心,便要站起身来,但她却反应很快,快步走过去先朝他行礼。
妃吴鹤月身上。”
谢敏朝见他面上露出个笑,随即转身便走。
御辇停在原地,他坐在上头静静地盯着那少年殷红身影逐渐走远,有风迎面拂来,御辇两侧宫人皆压低身子,不敢抬头。
可谢敏朝那双神光凌厉眸子半晌却露点笑意,他摇头轻叹,“回九璋殿。”
天光大盛时分,戚寸心还在裴府老管家安排厢房内睡觉,这路舟车劳顿,她已经好几天没睡过个好觉。
裴寄清倒是愣下,又见这小姑娘有些局促地抬起头,朝他笑下,唤声,“舅舅。”
“好。”裴寄清不由也笑,花白胡须颤颤,他又将她上下打量番,随即点点头,道,“戚家女儿,是不般。”
两人在饭桌前坐下,便有婢女适时递上来杯茶,戚寸心只喝口,却迟迟不好意思拿起筷子。
“繁青是最小妹妹柔康儿子,和柔康差二十岁,所以虽是他舅舅,看着却像他祖父那辈。”
裴寄清或见小姑娘不肯动筷,他便执起筷子夹菜吃,又同她说话。
若不是小黑猫尾巴有搭没搭地打在她脸上,生生地将她打醒,她可能还要睡到午后去。
怕小猫饿,戚寸心下床从包袱里翻找出专门给它装鱼干布兜,拿出几只小鱼来喂给它。
蹲着摸会儿猫,戚寸心起来转身去开门。
守在阶梯下徐允嘉听见开门声,回过头见她,便垂首行礼。
适逢老管家从短廊那头走来,他那张枯瘦面庞上带着笑,朝戚寸心行礼,“老爷正让老奴来瞧瞧太子妃,说若您醒,便请您去前厅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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