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几日就什也别做。”
饶是麻吉这般性子怪人,也很难不为小姑娘这几日作为而心生几分动容,这姑娘模样生得好,人也勤勉,不但做饭做得好,不重样,还会帮她做些精细漂亮绣活。
屋漏偏逢连夜雨,戚寸心原以为能和谢缈捡回两条命就已经算幸运,哪知她如今又中蛊毒,视线模糊,手臂也时常刺疼。
她不知道什时候太阳下山,也不知什时候晨光乍现,如麻吉所言,她常是嗜睡,有时只与谢缈说上两句话她便会不知不觉地睡过去。
“缈缈,不想睡
麻吉声不吭,回屋拿几样东西来,替戚寸心及时放血,才将方才那只跑进她血脉里蛊虫给引出来。
然后她才说,“衣裳和所古兴自己会洗,偏你这丫头什都要做,衣裳里藏多少蛊虫你知道吗?”
戚寸心脸色还有些发白,耷拉下脑袋。
但很快,她头脑有些眩晕,若不是身后谢缈及时扶住她,她就要从凳子上摔下去。
仅仅只是闭下眼睛,她再睁眼却发觉眼前变得有点模糊,所有事物在她眼里都仿佛笼着纱般,有点雾蒙蒙。
腰腹伤口裂开,殷红血液浸湿少年雪白衣衫,他还没说话,只听木廊尽头那道门开,那对中年夫妇匆匆走出来。
“怎这是?”被搅扰睡眠,麻吉脸色有些不好。
但她抬眼瞧见谢缈便愣下,随即又瞧见院里水盆,心下便明白过来,于是她忙走过去,却不防那少年扯下腰间白玉配饰,刹那之间便有纤薄剑刃抽出,那纤细剑锋已对准她眼睛。
他眼底戾气极重,暗沉沉,教人后背生寒。
“缈缈,是麻吉婶婶救你。”
“麻吉婶婶,看不清……”她声线有些发抖。
麻吉见少年脸色变,便抢先道,“只是余毒而已,再过个十来天,你眼睛自然就会好。”
那虫子是麻吉近来最喜欢蛊种,有剧毒。
即便她及时替戚寸心将蛊虫引出来,但她体内还有毒素残余,这不但会影响她视力,还会使她手臂疼痛,甚至于嗜睡。
但只要用些药,至多十天,这些症状都会消失。
戚寸心忍着疼,拽住他衣袖。
少年没有多少血色唇微抿,垂眼瞥她眼,剑锋仍然停在麻吉眼前。
“年轻人,你再不让麻吉给你妻子引蛊,她手臂就要废。”所古兴忙说道。
戚寸心也朝他摇头,“放下。”
少年对上麻吉那双平淡眼睛,到底还是依戚寸心所言,收钩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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