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你看前头地上趴着是个人不?”
两人下车往前走几步,见地上趴着个孩子,看着才七八岁大,穿着身破烂衣服,冻脸色发紫。
刘翠花赶紧把人拽起来:“天可怜见,这大冬天怎连件棉衣服都没有啊,娃,快醒醒,你是哪家?”
徐渊从家里出来时饿迷迷糊糊,加上昨晚又染上风寒,没走出去几里路就晕在路边。
晕倒前刻徐渊想,自己可能要死,不知道死后能不能见到娘亲和弟弟,如果见到娘亲自己要好好告状,让娘亲打死那个坏女人。
十月怀胎生下来居然还是个带把,老两口又惊又喜。可是这仗打起来也没个头,好不容易得来这个宝贝疙瘩,万再被征去可怎办啊?
夫妻俩合计,干脆把他当成女儿养,连夜在门口挂红绸。
红绸挂,里正白纸黑字将户籍上报,刘家儿子就变成女儿。
谁成想孩子三岁时候突然停战。
大概是打时间久,两边都撑不下去,便以黄河为界,签停战书。
黄长裙,显整个人虎背熊腰,别提多别扭。
“到大伯家记得少说话,别跟人打架,别站着上茅厕……”
“知道,知道。”刘灵芝不耐烦打断她话,靠在车边闭目养神。
“娘都是为你好,若是被人家知道你是男娃……那可是掉脑袋罪!”
没错坐在车上刘家幺女是男孩。
他们停战,刘翠花乐,刚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给儿子恢复身份。
夫妻俩兴匆匆跑到衙门,还没开口询问就见里面押出来家人,跟旁边人打听,这家竟然也是瞒报儿子身份逃避征兵,这可是欺君重罪,要杀头!
夫妻二人听吓得头也不回就跑,再也没升起过给儿子恢复身份想法。
“吁~~”前头刘老汉突然拉住绳子,牛车停在路中间。
刘翠花掀开帘子问:“怎?”
这事还得从十多年前说起,那会新皇刚刚继位,北边金国以贺礼为由,突然集结大军朝盛国攻打过来,时间震惊朝野。
新帝命护国将军领兵应战,结果这仗打十多年。
打仗就要死人,死人就会征兵,军户死绝开始征老百姓。凡每户有两丁者,皆出丁。
刘家大郎,二郎,三郎都是这个被征走,那会刘翠花真是快哭瞎眼睛,可是没办法啊,不听话要被砍头,去打仗也是死,真是伸头刀缩头也是刀。
原以为刘家会断香火,谁成想刘翠花老蚌生珠,三十六岁那年居然又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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