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其他两县不同,安南县衙门异常陈旧,看着桌椅磨损程度至少送走两任县令。
方广志命小厮倒茶,同样青瓷茶碗,安南县茶是最普通绿茶,带着股廉价茶叶苦涩味,徐渊喝却甘之若饴。
徐渊放下茶碗道:“来时见衙门口张贴告诉,咱们这不修路改修河堤?”
方广志道:“大人有所不知,安南县在黄河中下游,这附近水域宽。眼看着三月春汛要来
“好端端怎不修路?”旁边有人询问。
另个人揣着袖子道:“反正修河堤也给工钱,修啥不是修。”
徐渊道:“这工钱准吗?别修完路不给结工钱。”
群人转头看向他:“你是外乡来吧?俺们县令就没有说到不做时候。”
“去年捞死人,个人十文,最多时候天捞三十多个,银钱分都不差当天就结清。”
“怎个未卜先知?”。
老板搬把凳子坐在他们旁边,边嗑瓜子边说:“这洪水不是去年七月末吗?七月中旬县令老爷就让下游百姓收拾细软,赶着牛羊去山顶躲避洪水。”
“他怎知道会发生洪水?”
老板吐出瓜子皮道:“要不说他未卜先知呢,刚开始下游百姓还不理解,有几个村村民不走,县令大人亲自去劝他们离开。就这有七八天时间,突然下起倾盆大雨,连着下三日黄河就决堤,直接把下游村子全都淹。”
幸好百姓们损失不大,细软和家畜都带出来,只损失个房子,等洪水退去再重新修建下就行。
“小兄弟,咱们府衙可没干过赊欠人钱事。”
徐渊摸摸鼻子,对这个县令更感兴趣。
安南县县令叫方广志,上次在中州见过他次。印象中是个长相极为扑通中年男子,蓄着短须穿着官袍,不怎爱说话。
两人走进衙门,徐渊直接亮令牌让衙役通报,没会方广志提着衣摆疾步迎出来:“下官叩见知府大人。”
徐渊连忙上前把人扶起:“不必多礼。”
徐渊被他描述来兴趣,“照你这说,这县令还是个神人。”
掌柜笑着摆手:“嗐,也是道听途说,究竟怎回事那谁知道啊,反正要没县令大人,们县受灾更严重。”
饭食端上来,老板便自觉起身离开。
两人吃完饭去街上转转,转到衙门口见前头围着不少人,上面张贴新告示。
有识字人朗声读出来:从明日起停止修路,先修北边河堤,工钱依旧是每人每日十文钱,中午供顿粥饼,自带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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