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巷子中,传来开门声响。
“吱呀”声,同样生满铁锈门被推开,空气中卡着断断续续声音,犹如往上攀爬枝条。车轮碾过门槛,将浑身支架都震动得微响,传来阵清脆铃铛声。
季幕知道,是对门家老大爷要出摊。他推车上总挂着串铃铛,绳结中插着朵晚开栀子,隐隐香气。
“咕噜噜——”
季幕隔着门,嗅到丝咸香气味,他不清楚自己是因为怀孕口味大变,还是因为老大爷手艺确实不错,他现在就算吃不下别东西,每天早上却还是要去吃碗豆花配油条。特别是老大爷炸油条,外酥里嫩,配碗豆花简直是入口即化,余香绕喉。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是小医院迟来扣费短信。
季幕抽张纸巾,用力擦掉醒来后残余泪水。他盯着手机屏幕,忽然想到什,立刻在手机上查询自己卡内余额,可以说是所剩无几。
这张卡是他后面想办法背着季家弄,开户人不是他自己。里面钱都是他省吃俭用,或者替人做作业、跑腿赚来。除这张卡里钱,他不敢用任何张卡。因为只要他用,他就会被找到。
抽屉里每瓶药都十分昂贵,可用量不足半月,他钱还够配个月药量。
季幕下意识地摸摸自己小腹,思来想去后,他打算明天再休息天就离开这里,去更隐蔽小地方,这样开销也会小点,到时候再去找份工作,接应上自己生活就行。而腺体疼,比起以前在季家挨打疼,还算是要好上些,也不至于撑不住。
他被腹中饥饿扰得毫无睡意,匆匆洗漱完,换件衣服,六点整准时出现在李大爷摊前。
老大爷对季幕算是熟悉,看到他准时来报到,率先打招呼:“今天也这早啊?身体好些没?”
手上豆花已被娴熟地撒上花生碎、葱花、榨菜末,点睛之笔是小勺特制酱油。季幕难得露出个笑来,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好多,谢谢您。”
老大爷不多问,只说:“
只可惜自己学业算是彻底毁,本来还有年他就可以拿到毕业证,现在,他不论如何都不敢再回C大。
自然,之后每天,他为躲避季家追捕,应该会直逃亡于各地。袁立玫既然想要他腺体,就不会报警处理这件事。
季家在C国能力有限,只要顾家不插手,她做不到全国密不透风地找人。
季幕考虑很多事情,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直熬到天明。
大概早晨五点四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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