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幕立刻竖抱起他,空心手掌,轻轻地拍着小草莓背。
顾远琛刚给小草莓奶瓶消完毒:“怎?”
“孩子吐奶。”季幕是第次碰到这种情况
“只要能毁他,哪怕是死都没关系!母亲说要帮毁他,她食言!父亲那个废物、那个废物居然那样对,那个废物和他样不得好死……”
季沐哆哆嗦嗦,不知道想到什,也许是曾经扎入他腺体中那支长针,也许是曾经四肢被固定在病床上黑暗记忆。
“丘鹤,答应你这两点!但是人,你定要交给!”
他活着就是为报复季幕,如果季幕好好,他从白墙中苟延残喘地爬出来又有什意义?他手腕布满伤疤,他死过次又次。
都是季幕害!
不爽地眯起眼。
季沐更是不满,他讽刺道:“你这份生意真是好做啊。”
“季少爷也可以自己想办法。”丘鹤倒是不勉强,他知道季沐除他,无人可找。
丘鹤今天要拿季沐钱,就要拿得万无失。他重新点燃支烟,呛得季沐直咳嗽,他缓缓开口:“季少爷,其实听句劝,你现在报仇怕是要把自己折进去。看你也怕死,不如算,就按原计划——”
还未说完,季沐仿佛是被这些话刺激,不知哪根筋又不对,激动地吼出声:“已经死过次!”
他这种近乎疯狂态度,令丘鹤小弟不免反感。他挑个季沐不在他们身边时候,提醒丘鹤:“大哥,他就是个疯子。”
丘鹤不以为然:“疯子钱最好骗。”他拍拍小弟肩膀,有趣道,“袁立玫留给他这多钱,季少爷却不愿享受。那们帮着分担些,是做善事啊。”
…………
翌日早晨,窗外鸟语清脆,小草莓还在婴儿床里动着自己小手小脚。季幕怕他抓到脸,给他手戴上浅蓝色保护套。
小草莓张着嘴,吐出个奶泡泡。
丘鹤手里烟落些许灰,他狡黠眸中闪过丝得逞。
季沐正在步步爬向他布下网,这种不太聪明小少爷,拿着那多钱也是浪费。丘鹤本来就不是什好人,趁着袁立玫入狱时半会出不来,黑吃季沐波倒也不亏。
唯听见季沐嘶哑着说:“早就死过次……”他费劲地张嘴,神情是压抑着狰狞。他被囚禁在精神病院那几年里,就已经不正常。
活着和死没两样,说是死,他却还有呼吸,还有疼痛,还有麻木。
“蠕虫”啃咬着他骨头、他肉体,他早就“烂”在那堵白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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