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在这个客厅里,时钟指针也是这样不断地走着。陆悠就站在窗前,静静地望着外面雨,与陆鸣沉默无言。
雨下得越大,陆悠心就越冷。她瘦得不像话,美丽五官深深凹陷,似是朵即将枯萎玫瑰。残败后,依然艳丽。
“小鸣,你真要离开?”
在她身后,17岁陆鸣站在原地,低着头,双手抓紧着自己衣角。他发着抖,眼泪攻陷他视线。
“是。”陆鸣眼泪掉下来,他也瘦得厉害,憔悴得厉害,他看不
伤疤是在他心里,他怀疑是身体中血腥味影响自己判断。
他潜意识里有道声音,催促他离开这个浴室。他强忍着不适,火速洗澡。当他对着镜子看时,背后墙面突然成红色。他惊悚着转身,墙面依旧很白。他脑袋抽,痛感似是道闪电划过。
陆鸣手脚发麻,在狭小空间里。
他再次看到陆悠,她身穿白衣,面容如同血色里茉莉花,美丽纯洁,她被钉在墙上,永远睡去。
陆鸣几乎是失去声音,把打开浴室门。他没有往后看眼,熟悉感觉将他包裹,压抑、窒息在无穷无尽地折磨他。
牵着风筝线,去空旷场地上跑半天。
路灯光很远,他风筝飞不起来,坠落在黑漆漆草地上。
陆鸣有些失落,原来风筝飞不到池秋身边啊。
他转身,恍惚间,他看到17岁自己正抬头望着天空,仿佛要变成风筝飞走。
半晌,陆鸣坐在公园长椅上,望着没有星星夜空,明天可能是个雨天。孩子们放风筝约定,看来实现不。
原来那多年恐惧,都被藏在这间浴室中。
陆鸣不敢回头,他生硬地咽口唾沫,双腿发软,踉跄步后,他直接跪在地上,膝盖生疼。
他抬头,听到“嘀嗒嘀嗒”声音。
声音是客厅墙上时钟发出,它像是在催眠陆鸣神经。
——旧地、旧物、陈旧回忆。
他也该回去睡觉。
到“家”,陆鸣把风筝挂在墙上。他蹲下身,率先整理自己行李箱。他没有打开陆悠房间,而是径直走向侧卧,那个他短暂住过几个月房间。
里面摆设简单,抽屉里还留有他用过手电筒,沓泛黄空白信纸,以及盒快要用完圆珠笔。
陆鸣拿出睡衣,去浴室里简单地洗漱。
不知怎,陆鸣踏进这个浴室,就闻到若有若无血腥味。他木讷地抬起头,朝四周张望。白洁墙面,仿佛新刷过样,没有任何丝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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