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当堂无罪释放,方俞松了口气,在观众席的乔家母子俩也高兴的握紧了彼此的手,乔母擦着微红的眼睛,这两日提心吊胆的绷着,除却求方俞出手相助哭了一场外,其余时辰都强撑着,眼下大难得逃,却是再也绷不住了。
“好,好,没事便好。”
退堂以后,方俞让乔鹤枝和乔母去接应乔信年,自己则守在衙门外头等着季淙镛出来,许是通判大人在堂下把钱无章狠狠的痛批了一番,出来时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且还冷着一张脸。
“方俞你如何还未带你岳丈回去?”
瞧见等在外头的人,季淙镛有些意外,方俞恭敬同人行了个大礼:“大人热心快肠特地跑一趟,学生感激不已,定要头一时间对大人道声谢。”
中了,你说是寻常案子?钱县令好大的心呐!今下一无处理犯人,二无给出对策,又未曾到下堂的时辰,钱县令是如何完毕的?”
当众被上级训斥,纵然是灰头土脸,钱无章也不敢多言。
“今城中出此恶劣之事,定要迅速查处源头,而非匆忙抓人定罪。钱县令,本官方才听被告方的状师提出的方法颇有些道理,你作何不采用?”
钱无章连忙赔笑:“如此好的法子,下官也是打算采用,时间急迫,这便想着快些退堂以后当即张贴告示。”
季通判未理会钱无章的应承之词,朗声道:“当今以律法治天下,审判者不因以人情为偏私,当看证据办案。若是用狭隘的目光以弱势一方看案,听信一面之词,那还要证据做什么!”
“欸,话切不可这般说。”季淙镛抬手阻了方俞答谢的话:“此事并非人情小事,即便是你不写信让老夫前来听会审,城中出此大事老夫定然也会过来一趟。”
说起此事季淙镛脸色便不甚好,今年云城逢雨季霉了粮食,城中有富商愿意开仓接济受灾百姓原本是件好事,一方面稳定了难民,一方面
“通判大人说的是!大人说的是。百姓今下受苦受难,下官身为父母官锥心刀搅一般,这才没了思路慌了阵脚。”
说着钱无章垂眉耷眼起来,颇有中泫然欲泣的模样。
“你是真庸懦也好,假的也罢。本官现问你扣押的乔信年要作何处理?”
“这人证物证皆证乔信年暂无罪,当堂释放可好?”钱无章恭顺的拱手看着季淙镛:“若是眼下将所有商户都抓来,恐怕兴师动众了些,届时城中是更为动荡。”
季淙镛未答话,钱无章悻悻宣布:“人证物证皆指明乔信年投毒之事不足成立,今日便无罪释之,若是往后案件有新的进展事关乔信年,本官亦再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