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他迷迷糊糊睡过去再醒来时,于洲头疼欲裂,窗外已经是黑天了。
他急忙从枕下摸出手机查看时间,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刺目的亮光激得他瞬间涌出生理泪水。
于洲捂着眼睛调低屏幕亮度,看清时间后,惊了一瞬。
他一觉居然从下午睡到了晚上十一点,中途一点儿醒
于洲不知道他要从哪儿想办法,只觉得能筹到的几率渺茫。
对此并不报希望,于洲把东西收拾完准备走。
雨下了近两个小时,此刻已经停了,路上积着大大小小的水洼,于洲裹紧身上的外套,被劈头盖脸的风吹得瑟缩一下。
出门骑车实在是个烂到爆的选择,但现在车都开过来了,自然没有后悔的余地,于洲只能忍着冷骑车赶回家。
见于洲离开,于国文从柜子里取出背包,他日子过得抠搜,也就打牌散财,但他也不是总走背运,偶尔还能从牌桌上赚点回来,背地里,他手上还是攥着点儿小钱的,他来之前拿走了家里唯一一张银行卡,就放着背包夹层最底下,里面有三万块钱,可于国文谁也没说,于洲更不知情,于国文也不可能让他知情。
于洲跟于国文大概说了一下陆在河给的建议,于国文佯装思量,半天后却只吐出一句:“你身上的外套哪来的?”
于洲一怔,没想到于国文的回答会偏到十万八千里。
——陆医生借的
陆在河的全名于国文大概不记得,但“陆医生”于国文是清楚的,于国文还惦记着他的烟。
“小陆啊!他!”于国文啧啧两声,“所以说干医生的,就是工资高待遇好,他拿那烟,抽着确实舒服,对了,你去帮我说说,我那一盒可快要抽完了。”
哪怕于洲是他儿子,但事关钱,于国文还是不放心。
况且花于洲的钱和花自己的钱,那是两回事,于国文舍不得。
但此时于洲拿不出钱了,还想把他送回老家,那老家的医生能和城里的比?
于国文摸着包犹豫,思量这笔钱他到底该不该拿,又要找个什么由头拿。
于洲到家换了鞋,刚进家门就打了个喷嚏,他把陆在河的衣服拿去洗了晾上,换了自己的外套穿着,为了处理医院的事,他请了一整天的假,剩下半天,于洲决定睡一觉,晚上爬起来直播,反正下午直播也没多少人会看,不如养足精神。
于洲受不了他这没有边界感的无耻,拧着眉头,不太舒服。
——手术你想在这边做吗?
“干嘛,着急赶我走啊?”于国文不乐意了。
——可能最近做不了,得筹钱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钱的事我来想办法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