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徐徐步入巷子，回到
家中。
朗颂蹲在院中细致地擦拭地煎饼鏊子，仿佛在擦拭什
名器珍宝。对他来说，这鏊子替他赚取自己和朗月
生活费，也确实是珍宝。
丝不苟地把鏊子擦拭干净，朗颂将抹布搓洗干净挂在钩子上，出声问孙谚识：“哥，你今天在家不？下午猴子来拿这鏊子。”
孙谚识刚把最后口煎饼塞进嘴里，闻声顿下，那口喷香煎饼顿然变得索然无味。他随意嚼两口，艰难地咽下去，回答道：“可能要出去趟。”又讶然问道，“你今天还去上班？”
“嗯，要去上班。”听孙谚识说要出去，朗颂目光僵滞瞬，又极快恢复正常，“那
让他晚上过来取吧。”
门口支个早点摊试试，煎饼鏊子他带不走，便转送给猴子，今天他是最后天出摊，比往日任何天都更加卖力，连孙谚识和朗月走近都没发现，还是朗月扯扯他毛衣，他才发觉。
朗颂快速看眼孙谚识，叫句“哥”，又低头忙碌，摊子前还站着几个等着煎饼客人。他没穿外套，将毛衣卷到袖口，露出截结实手臂。
孙谚识盯着那忙碌手臂看，颇有些孩子气地道：“和月月也想吃煎饼。”
“好。”朗颂应道，“马上给你们做。”
没会儿，那几个客人陆续拿着煎饼走。朗颂舀上面糊，给朗月摊个碗口那大小煎饼，又给孙谚识做个，加两个鸡蛋，中间填满酱料和配菜。
“卷拉门不锁，让他自己来拿吧。”孙谚识回答。
朗颂想想：“好。”
三人骑两辆小电驴，再次出巷子，如寻常往日那般车向左，车向右。
孙谚识双脚点地撑着小电驴，回头看着朗颂消失于车流人流之中，才缓缓收回视线。
他带着朗月去幼儿园，任性地给朗月请天假，把小电驴放幼儿园门口，打辆车带着朗月玩去
大小捧着烫手煎饼，同时咬下口，被热气、香气迷眼，又默契地眯起双眼。
朗颂温情脉脉地看着他们，眼里不舍浓得化不开。
面糊已然见底，朗颂开始收拾零碎，切妥当，他走到炳叔摊前，从兜里掏盒没拆香烟递过去，说道：“叔，明天要搬走，以后不在这摆摊，您明天少弄点豆浆。”
炳叔手下动作顿，抬眼却是看向孙谚识，见对方只顾埋头吃饼，又收回视线，轻咳声：“以后想吃石头粿就来这里转转，只要还能动，就在这里。”
“好。”朗颂笑笑，把烟放在案板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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