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想到的是,朗颂用这样决绝的方式单方面切断了所有联系。
孙谚识撩了一把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揣起了手机。他知道,即便这通电话拨出去了,听到的也只会是冰冷的提示音。
他本该为朗颂的当机立断而感到欣慰与高兴,但他不想自欺欺人,他其实有点难过。
息地道别了。
他计划好了一切,默默给他准备好了一冰箱的食物,然后搬出蓝楹巷,等朗月放假后,给每个帮助他的人都送去礼物表达谢意,和他们一一道别。
他根本不是要搬家,而是要离开江城……
孙谚识怒从心上起,一脚踢在阶梯上,咬牙道:“死小子,玩个什么劲的深沉!”
小河立刻后退一步,忐忑地问:“孙大哥,怎么啦,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孙谚识深吸一口气,压下火气,摆摆手道:“不是,不关你事。”他把手里的钱塞给小河,“他的脾气你也清楚,给出去的就不会再收回头了,这钱你留着吧。”
“好吧……”
小河走了,孙谚识独自站在饭店门口,茫然地看着不远处那几片被北风刮起打着旋儿飞走的梧桐叶,觉着自己仿佛也被这刺骨的寒风卷了起来,飘飘荡荡不知该何去何从。
他攥着手机,漫无目的地滑动着通讯录,在“朗颂”的名字上停顿数次,但又很快滑过。
他之所以没有问朗颂搬去哪里,是因为潜意识里知道自己和朗颂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有共同朋友、长辈,还有朗月这座“小桥梁”,所以即便不问,也不可能彻底断了联系,只要他想,就能通过其他方式知道兄妹俩的近况,所以他不怵,也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