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牧辞低
下头。
裤子不是勒得好好
？哪儿没穿？
“再看
眼？”他不在意语气。
宋黎心说不必，她看得够清楚，又忽地意识到，自己刚刚反应未免太没职业素养，他是病患，她是医生，本就没必要避这嫌。
思索顷刻，宋黎慢慢侧过身，眼神略回避：“对不起啊，
不知道你在……洗澡。
半明半暗光线里，盛牧辞身躯高大颀长，就这
垂着眼，瞧过来。
他眼周是深深阴影，像个危险瘾君子。
不过这个黑暗封闭空间里，不是她独自人，宋黎心倒是落大半。
只是在看清某人半裸上身后，宋黎没忍住又是声惊呼，猛地捂住眼睛，转过身面壁。
盛牧辞坦然望着她，懒懒牵下唇。
来电显示：靳时闻。
宋黎高估自己在暗中适应力，见来电如见救命稻草，不经思考便滑过接听，回身准备到外面讲电话。
手机刚要放到耳边，话即将出喉咙，回头那刹那，屏幕射出光亮蓦地照亮身后那人脸。
“啊——”
宋黎吓得惊叫，手抖，手机“咣当”掉落在地毯发出道闷响。
。
客厅空空，灯也关着，只窗边远远有盏落地灯，橘光暗沉，窗帘敞开，玻璃外黑魆魆片。
落地窗旁移动病床上也没人躺着。
莫名烘出密室逃脱氛围，室森然。
宋黎迟疑片刻，唤两声“盛先生”，而后迈开小步，慢吞吞走进屋里，把怀里保温盒轻轻搁到茶几上。
大抵是洗浴时腰骨被扯痛，他这会儿嗓音在夜色里微微泛哑。
“还没叫呢，你叫个什劲儿？”
四周光暗，晕出暧昧色泽，他低沉声音也不经意染上几分禁忌。
宋黎突然想起那位“想涩涩”网友。
她愈发羞耻，颤悠悠地嗫嚅：“可是，你没穿衣服。”
男人出现得悄无声息。
他斜倚在门边，应是腰椎受力，站久不太能支撑住。
刚洗过头，他短发湿漉漉，脖颈搭着条白毛巾，黑色睡衣外袍敞着，未系。缠腰纱布被水沾湿些，露出部分线条利落硬实胸腹肌理。
宋黎近在他两步开外。
落地手机亮着光，正通话中。
张望两眼，餐厅到主卧那片漆黑无光。
他会不会在房间里？
宋黎有间歇性黑暗恐惧障碍，她不知道过道灯开关在哪，不太敢摸黑过去。内心挣扎好会儿，她翻出包里手机，亮起手电筒，谨小慎微地沿壁摸索到卧室前。
可半晌她都寻不着触控键。
这时屏幕乍亮，手机忽然开始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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