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字像是两块巨石，哐哐砸在沈静姝
脑袋上，她眼前
阵发晕，脚步往后退。
纪嘉泽见状，下意识伸手扶住她：“沈小姐。”
沈静姝眼眶发红，泪水盈满，嘴唇颤抖着，不可置信看着他：“半年？”
纪嘉泽本想提醒她“是半年之内”，也就是说，有可能半年都没有，但目光触及到她闪烁泪光，时也不忍心纠正。
他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给她：“这两天
会
在那段特殊时期，昆曲禁演，佼佼者被拎出来斗，昆剧团成员四散，四处谋生。有改行去唱样板戏，跑龙套，有下放劳动，有去炼钢厂当工人。
奶奶成分不算好，后来和当兵爷爷结
婚，才算熬过来，但胃病也落下。
“沈小姐，沈小姐？”
两声轻唤将沈静姝从过往思绪来回，她抬头，只觉得阳光太刺眼，刺得她眼睛都激出生理性泪水。
“纪医生，那现在该怎
办，还能动手术吗？或者有什特效药，贵也没关系，只要能治好她，钱不是问题，可以卖房子……”
沈静姝默默跟着。
安静阵，纪嘉泽开口：“报告显示，癌细胞扩散，腹腔广泛转移……”
稍作停顿，他漆黑眼眸平视着沈静姝，透着些悲悯劝慰：“你这边还是做好定心理准备。”
三月春光融融，温暖阳光笼在身上，沈静姝却如至冰窖，浑身冰冷。
好半晌，她才寻到自己声音，却是不肯接受，急急追问：“怎会转移呢，去年手术成功，你说过有15年生存期，这才年不到。奶奶回家后，药直在吃，每隔三个月也来医院做检查，家里也请专门营养师照顾她起居饮食……”
“沈小姐，你冷静下。沈奶奶当前这种身体情况，无法再进行二次手术，目前只能进行化疗或者局部放疗。”
“能治好吗？”
“……”
阵寂静沉默过后，纪嘉泽摇摇头，语气抱歉：“生存期不会太长，般半年之内。”
半、年。
病患家属这个反应，纪嘉泽见得太多。
等她问完之后，他才耐心答道：“肠癌手术后多发转移，且沈奶奶去年做手术前已经是中晚期，她早年间又患过胃癌，切除过部分胃，身体状况并不算好……”
接下来他又说许多，可沈静姝脑袋混混沌沌，仿佛只看到他嘴唇在动，耳朵里却听不到声音。
奶奶得胃癌事，她依稀有印象，大概是在她小学时，那回奶奶住半个多月院。
后来爷爷跟她说，奶奶直有胃病，是年轻时遭难，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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