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过去十几年,易言恍然发觉,自己好像一直在围绕着对方而活。
或许这对其他人来说是难以忍受的,但易言却并不这么觉得。
他甚至有些乐在其中。
宫明扯了扯嘴角,表情有些无奈:“我就说这差事轮到我就是倒霉吧。不过,我可不完全赞同你刚才的话。”
易言:“什么?”
然会进行考量。
在以谷梁一的安全和心理健康为第一要素的前提下,恋爱这种会让当事人出现剧烈情绪波动的情感关系,其实是很不利于稳定的。
但是心理专家们也知道,棒打鸳鸯的事情更是干不得。
于是宫明只能接下了这个吃力不讨好的活计——时刻关注谷梁和易言的关系,从相对来说更理智,或者说,是牺牲价值更低的易言这边下手,让易言成为束缚住谷梁的枷锁。
易言就是从他最近在谷梁身边出现的频率,和对自己明里暗里的打探中发现了不对,进而从宗秦远那里得知这个计划的。
“关于你说的那句‘我只是其中分量稍微重的那一个’,”宫明笑道,“该说是当局者迷吗?其实谷梁同学之前也找过我倾诉过相同的苦恼,你们两个,在这方面真的很相像啊。”
明明一个在对方开枪z.sha时直接人格解离,另一个因为对方儿时遭受过的经历念念不忘好多年,能够坚持几千个日夜风雨无阻地去偷偷保护对方,居然还在担心自己在另一半心中的分量不够重,需要各种拐弯抹角地试探?
该说是太不够自信呢,还是纯纯是因为情侣之间的情趣作祟呢……
宫明表示,身为心理医生,他并不想继续深入思考这其中的原因。
“还有,你还不包扎伤口吗
“我不喜欢枷锁这个词,”易言坦诚道,“我想他们大概是搞错了什么,谷梁心里装着很多东西,朋友,同学,老师,长辈,还有责任,同理心,以及最重要的,身为人类的善良和正义。我只是其中分量稍微重的那一个。”
“所以,如果哪天我真的牺牲了,他也不会崩溃,最多就是难过失眠一段时间就会重新振作起来。”
他说:“其实硬要说起来,他是我的锚点才对。谷梁就算没有我,依然是全世界独一无二不可或缺的救世主;但我如果没有他的话……”
易言想了想,很直接地对宫明说道:“我会失去活着的意义。”
从少年时期到现在,他的人生都是被同一个人的身影填满的。从假期时隔着一条街小心翼翼的守护,一直到决定未来人生轨迹的高考填报志愿,再到甘愿签下合约加入特动组,接受焦教官日复一日的魔鬼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