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定要喝话,那喝点儿也行吧,也就晚上回去挂两袋吊瓶……”
她轻叹口气,不等他反应,已经抬手招招,作势要叫侍者过来给自己倒酒。
但随即就被程觉拦下。
“们杳杳弱不禁风,可受不住去医院,李伯,替她跟你喝。”程觉落落大方举起酒杯口饮尽,而后手臂往苏稚杳椅背上搭,身子也顺势靠近。
老爷子旧情分,和他没关系。
程董差点挂不住面子,笑笑坐下来。
之后向贺司屿敬酒人再也没有多出句废话。
苏稚杳低着头切奶酪牛排,安安静静地吃自己餐,想着这人应该并不记得她,否则她就坐在他右前方,他也不能全程没看她眼。
随后又庆幸在街上时自己跑掉。
何人眼神,带出他独特漫不经心却又凌厉气势。
那群信口老男人齐齐下站得笔挺,藏不住讨好嘴脸,笑得眼周满是褶子,口个“贺先生”地喊,空气中顿时股奉承味道。
苏稚杳愣神间,也被程觉拉着站起来。
她怔怔地看着男人脱下西装外套,由助理接过去,他马甲里面衬衫是冷黑色,手臂束有皮质袖箍,配着金丝眼镜,很雅贵,但衬不出他绅士,反倒是斯文中透着淡淡匪气,略有种性感格调。
原来他就是两年前亲手送父亲进监狱、如今掌权港区贺家那位……贺司屿。
这人看就很不好惹。
方才最嘴碎那个胖高管,不知怎在贺司屿那儿吃瘪,为给自己台阶下,他转头把酒杯对向旁边不远苏稚杳:“来,杳杳,跟伯伯喝杯,祝你前程似锦,和阿觉好事成双!”
苏稚杳抬头,见他挺着便便大腹,小眼睛色眯眯,配上那油腔滑调语气,她感觉自己好像看见头猪站起来,胃里阵恶心。
“对不住啊李伯伯,酒精过敏。”
苏稚杳露出她惯用温顺笑容,清楚这种人是越反抗越来劲,所以在他开口劝前,自己先很为难地沉吟出下句话。
贺司屿落座后,程氏高层们才纷纷回到自己座位,苏稚杳也慢慢跟着坐下。
程董第个起身向贺司屿敬酒,有礼有节地说堆官方客套话,还谈到贺老爷子曾经和自己祖父间情意,最后假模假样笑道:“日后生意场上,望贺先生多多照拂。”
这句才是重点。
贺司屿单手解开衬衫颗纽扣后,才不紧不慢虚抬下酒杯:“程董客气,老爷子腿脚不利索,替他走个过场,有空程董大可自己到美国看看他老人家。”
都懂他言外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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