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司屿端详着这张活色生香脸蛋,良久,他指腹滑过去,到她唇上,很轻地摩挲。
嗓音低沉,意味不明地,在悠凉夜色里慢慢荡
贺司屿确定,她醉到底。
想到包间里那群人说,她和那个叫程觉定亲,今晚又和酒吧头牌调酒师合拍得很。
现在却是缠着他,还要跟他走。
贺司屿眸色暗邃,呼吸渐渐深重。
前几日克制前功尽弃。
泛哑嗓音低低,比先前温和点,落在苏稚杳耳畔,听得耳朵发痒。
她哼嗯声,发出调子长长无名音,听不懂是何意,反正娇得很。
贺司屿不想跟个小醉鬼浪费口舌,但较往常要多许多耐心:“哭完送你回去。”
苏稚杳吸吸鼻子:“离家出走……”
出乎贺司屿意料,他时无言。
听进去。
苏稚杳鼻音浓重地“嗯”声。
贺司屿没想到她会回应,思绪滞后秒,手心压制住她乱动脑袋,向她确认:“叫名字。”
“贺……司屿。”苏稚杳逐渐安分下来。
她嗓子就是哭哑也湿湿润润,说话有自己套腔调,会有种不自知撒娇味道,每每唤他名字,最后尾调总喜欢拖长,口吻甜滋滋,格外动听。
他摸到她脸,指尖捏住她两颊,虎口力道轻缓但强势,扣着她下巴,让她头从他怀里抬起来。
小姑娘卷翘眼睫还湿润着,哭过,眼尾洇点红晕,双浅褐色多情眸像在看梦中人,仰起小小鹅蛋脸,迷蒙地望住他。
贺司屿凝视回她,瞬不瞬。
他热息呼到她鼻梁,热热,有点痒。
苏稚杳不由自己地阖上眼睛。
等不及他再开口,苏稚杳又哼哼呜呜地扭着身子开始闹腾,说什她都摇下头,仿佛喝醉人可以理所当然地不讲道理。
她怎都不依,贺司屿没法,败下阵:“自己说,想去哪里?”
她语调软软,哽咽声含糊,听来很是黏人:“你去哪儿,就去哪儿。”
“回住处。”贺司屿耐着性子。
苏稚杳额头抵着他胸口,轻轻咬住下唇,思忖片刻,头脑太晕,忖不清楚,自顾自地小声喃喃出句:“那跟你回住处……”
贺司屿深邃长眸垂下。
这回是私心,对着她语气深笃,但放轻:“再叫。”
男人大手覆在她后脑,像是道封印,苏稚杳顿时如同炸毛小野猫被抚顺毛发,变成温糯乖宝宝:“贺司屿……”
这听话,任谁都很难再忍得下心有坏脾气。
静默顷刻,贺司屿问:“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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