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仰起脸,睁大眼睛,表情僵着,惊怖到说不出话。
面前男人倒只是勾下唇,他眼里没有温度,没有笑意。
走廊壁灯橘光和房间里暗色,在半开门之间交融着,
贺司屿注视她眼,不太在意地似答非答:“受过点伤。”
是为盖住伤疤?
可她想要听,是为什要刺这个词。
苏稚杳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多疑,可她就是有种强烈感受,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很多不为人知秘密,她看不透,也未曾看透过。
“那晚,是谁要害你?”苏稚杳目光柔柔地望着他,声音很轻,她知道自己不该问,也许会犯他忌讳,但她压制不住内心探知欲。
苏稚杳捏在他腕骨手没有放开,低嗯着声思索,点点他腕部:“这个词,是什意思?”
这双弹钢琴手很柔软,指尖带着微微凉意,轻轻点在他皮肤上,在那个毫厘间,有奇妙感应沁透进他神经。
静默许久,贺司屿才低低出声:“拉丁文。”
心底某块禁忌猝不及防被牵动,他眼底情绪越发深沉,压在黑睫下,晦暗不明:“看过《圣经》?”
苏稚杳摇摇头。
去洗澡,别错过明早航班。”
苏稚杳脑袋被他不温柔力度压得低下去,声恼嗔,挣扎着抬手推他,完全抗衡不过男人力气。
但他揉几下就自己放开,捉住她胳膊把她从门口拉开,自己开门出去。
苏稚杳懵在原地,头蓬乱。
她还有好多问题想问。
贺司屿没有立刻回答她。
他面上情绪很淡,嗓音低着:“贺朝。”
苏稚杳在记忆里搜索这个名字,忽然想起他亲叔叔,似乎就叫贺朝。
贺老爷子膝下有三子,大儿子贺荣,二儿子贺晋,小儿子贺朝。贺晋和贺朝是对孪生兄弟,贺晋是贺司屿生父,如今被他亲手送进监狱里,而贺朝,二十多年前在场火灾中尸骨不存。
苏稚杳有那几秒停止思考。
贺司屿敛下眸:“Tartarus在《圣经》英译本里,是hell.”
他语气平静没有起伏,但苏稚杳缓慢地眨着眼睛,心口随呼吸加重慢慢起伏着。
地狱。
谁会在手腕刺地狱……
“为什要刺这个?”她怔怔地问。
脑子里茫茫片,苏稚杳想也不想,在他放开门把要迈出门去刹那,下拉住他手。
贺司屿顿足,回过头来看她。
苏稚杳声音偏轻,目光含着点未褪温存,瞧着他:“还没有问完。”
相视几秒,贺司屿慢慢转回身。
“问。”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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