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星阑张了张嘴,竟一时词穷。
因为,他听到乔镜用一种很平淡的语气对他说道:
“从今天起,镜花水月就是你一个人的作者了。”
听到乔镜居然要求不公开发表时,狂喜的表情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为什么?”许维新紧皱眉头,无法理解地说道,“这么好的作品,如果您不发表,只是自己做成书放在家收藏的话,那绝对是文坛的一大损失啊!您知道这本书一旦发表,会对现今文学的发展造成多大的影响吗?”
许维新甚至都不自觉地用上了敬语,尽管乔镜比他小那么多,但在许维新看来,这个年轻人的才华已经彻底折服了他——白话文学被很多老派文人诟病的重要一点,就是题材太过浅俗,登不得大雅之堂,但是许维新觉得这本书只要一面世,就足以彻底打碎这个偏见!
白话文学,既可以论古,也能够谈今,对于未来时代之幻想,自然也是当仁不让。
但因为乔镜坚持要用这本书来送朋友,无奈之下,许维新也只能忍痛让人带他去装订,自己坐在座位上时而长吁短叹,时而咬牙切齿,露出一脸恨不得“以身代友”的表情。
在做封面时,那人问了他一句笔名写什么,乔镜本想用原名的,但他想了想,还是缓缓地吐出了四个字:
“镜花水月。”
这个笔名,就像他们在这个时代的经历一样,恍若一场跌宕起伏的幻梦。
乔镜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用到它的一天,但当他真的坦坦荡荡地告诉别人这个笔名,告诉别人“我就是镜花水月”时,尽管对方都不清楚这个笔名意味着什么,他的内心还是情不自禁地涌上了一丝淡淡的酸涩。
“我说过,不会再用镜花水月的笔名公开写文,”他想着这些,眼神认真地对坐在桌边的景星阑说道,“但是我也想过了,如果只是写给你一个人看的话,我觉得并没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