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躺在这间病房里人,也都是因为战争失去宝贵健康,甚至于生命。
在护士推门进入病房时,乔镜已经看到那里面场景——没有人说话,所有伤员都奄奄息地躺在病床上,很多人睁着空洞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就连呻吟声音都微弱到几不可闻。
“都是年轻人,还有几个大学生,”护士出来后,叹着气告诉他们,“平均年龄不超过二十六岁……那仗打得太惨烈,虽然他们最后守住城,但这里面能活下来人,不会超过三分之。”
乔镜:“他们家人呢?”
“要死,要失踪联系不上。”护士摇摇头,“但凡还有个人管,他们也不会孤零零地呆在这里等死,作孽啊。”
皮疙瘩:“先生,这里面住也是病人吗?”
乔镜来时候特意看眼医院墙上标识,他道:“这是安宁疗护病房。”
胭脂似懂非懂:“这里和普通疗养病房有什区别吗?”
乔镜把目光投向走廊尽头那扇狭小天窗外,他沉默片刻,淡淡道:“安宁疗护,就是临终关怀。”
胭脂张张嘴,时也沉默。
她脸不忍道:“你们要是有空话,就进去陪他们聊聊天吧,讲点儿故事或者别什都行,让他们最后也开心开心。不过要记得,定别碰任何东西。”
护士走后,乔镜在原地站很久。
胭脂喃喃道:“先生……您要进去吗?”
乔镜没有回答。
他只是垂下眼眸,伸手推开病房大门。
比起死亡,更令人绝望,莫过于滑入死亡过程,和对伤病无能为力痛苦。
乔镜情不自禁地想到上个世界件小事,当初乔存志把他签名书给伊丽莎白女士后,对方给他回礼也是本书。
本她自己写书。
她在扉页上写道:“晏先生,至今仍坚定地认为,当初选择医学这项事业,并不是因为有多无私崇高,或者想要对人类医学事业做出什贡献,仅仅只是因为,看不得病人和他们所爱之人流下那滴眼泪。当换上白大褂那刻,立场就是生命本身,而非国家、政治或其他。”
然而,乔镜也很清楚,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如伊丽莎白女士样,拥有如此博大胸怀和坚定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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