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调侃句话,可他没带浮笑语气。平静叙述,难得让人有种认真感觉。
“当然——”怀歆咬着唇,尾音折回来,“不是。”
她终于扬起笑:“那你又真叫Alvin吗。”
仿佛有根弦在空中崩断,不过安静须臾,郁承轻浅喉音从听筒中传来:“真。”
“这样哦。”怀歆眨着眼道,“那看来们对彼此都很坦诚嘛。”
怀歆发着呆,斜靠在沙发扶手处,有点怔忡。
好半晌,那头才传来些动静。
“Lisa。”
郁承嗓音有些哑,可却还是那好听。
在此之前怀歆没想过随口胡诌个名字从他口中念出会是这样直达心灵。
体相对时候并不定要心意互通”,但是肌肤触碰时候心灵也会在不知不觉中靠近。
第三场戏在某种程度上是残酷,将这种心理上极致挣扎撕裂。枪就悬挂在离床不远墙边,王佳芝用枕头蒙住易先生眼睛,他并没有反抗。
只是少顷,流露出痛苦不安,像要喘不上气似。
怀歆觉得痛又觉得冷,不知道为什当初这样年少无知,忽略这多细节。理智与情感强烈拉扯,触不到答案荒芜感,生逢乱世无根无依浮萍,只有紧紧相拥时触碰最觉真实。
郁承吐息自耳畔沉沉地落下,很缓慢,像是重石投入深海,怀歆激灵,抱住自己双膝,想象着自己此刻也被人拥在起相互取暖。
“是啊。”他叹声,像是在悠悠地笑。
“……你过年有什安排?”担心这
“什?”她也就跟着喃喃。
灵魂还漂浮在半空中。
“你真叫Lisa。”
这问句如当头棒让怀歆清醒些,但实在让人措手不及,仅存时间只够她发出声疑问音:“嗯?”
“是说,你总该有中文名?”郁承顿顿,低缓温柔地问,“你家人朋友不会也叫你Lisa吧?”
王佳芝在艺伎馆为易先生唱《天涯歌女》,“郎呀,穿在起不离分”,易先生喝她递过来茶,沉默对视中有久违脉脉温情,也有隐隐闪烁泪光。
王佳芝在暗杀行动那天将易先生放走。她出来时候就知道自己难逃死,步伐却轻松释然。其实易先生也给过她很多次机会,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之间相隔着终究是道天堑。
影片最后,是易先生对着王佳芝曾睡过房间最后回眸。
深沉难语,人间种种,皆在不言中。
终曲散,影职人员表依次浮现。却迟迟没有人说话,只闻起起伏伏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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