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歆揪紧了他身上的衣料。
过了一会儿他说“好了”，她才睁开了眼。
血腥的画面已经过去了。
怀歆耳尖红红的，好像是被闷出来的。她视线落于台面上的高脚杯，小声道：“我要喝酒。”
郁承把杯子递给她，怀歆支起身来，将里面的酒饮尽了，方才觉得舒服一些。
年纪最小的多明尼克被直接枪杀在街头，面条摸到一手的鲜血，怀中挚友的身体尚存温度。
他本来可以全身而退，却拿起刀冲上前去，疯狂地往开枪的人身上连捅十数下。
宛如什么东西刺入心间，怀歆下意识闭上了双眸，耳畔的怒吼、痛呼和搏击声却还在继续。
而与此同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轻轻地覆盖在她的眼睑上。
“怕不怕？”他将她往怀里温柔压了压。
到。郁承靠近安抚地拍她后背的时候，顺势勾住她的右肩。
怀歆品尝到舌尖些微的苦涩。她舔了下唇，而后是细密绵长的回甘。
郁承帮她把易碎的玻璃杯放在了扶手旁的台面上。而怀歆则轻靠在他身侧，没有再改变姿势。
后来黛博拉在堆满瓜果的仓库里为面条诵读圣经中的雅歌，他们在对视中亲吻彼此。
只是嘴唇的相贴，没有太多欲色，黛博拉的眼睛如蓝宝石一样莹着光，像是一个易被惊扰的美梦。
男人刚才短暂地松开了她，现下又重新自然地将她搂进怀里。
怀歆不作声，心照不宣的默契。
顺着郁承的动作，怀歆稍微侧了下身，将左耳贴在他右侧胸口。这样的姿势看起来像是更深地埋进他臂弯。
“嗯。”怀歆闷闷应一声，软糯鼻音短促得像撒娇。
郁承拨开她右颊边的发，指腹触到她微凉的耳垂。他低敛眉目，带着些温存的意味，覆住怀歆的耳朵。
一片混沌的环境，视觉和听觉切断，她能感知到的具象只有身旁的这个人。
温暖的，可靠的，安心的。
怀歆耳侧贴着郁承的白衬衫，只隔着薄薄一层布料。
她感受到他被红酒熨帖后的体温，还有黑暗中悠长深沉的呼吸。没有人开口言语或者动作，仿佛如此这般，这个梦就能做得更长一些。
对于面条和麦克斯这样出身底层的人来说，其实没有太多的选择，时运不济，做什么都不容易。
美国往事不只是一帮街头少年的成长故事，更是沉甸甸的黑帮史，枪响声和利刃刺入人身体中的声音压在怀歆的身上，她缩着肩，出神地看着屏幕。
,bao力的地方总有流血牺牲，面对辖区黑帮和警察勾连起来的凶狠压迫，这群孩子年少轻狂地选择“以牙还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