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航盯半晌,唇中吐出个字:“你。”
“好,”简迟从善如流地回答,“答应你,但是也有几个要求。”
这似乎挑起邵航兴趣,他眸色微深,沉默几秒咬上钩:“什要求?”
简迟列举:“你不能不经同意闯进宿舍,不能上来就动手动脚,不能像刚才那样反驳,不能在众目睽睽下动手,不能强制性送礼物,不能……”
说到最后喉咙发干,简迟自己都不清楚提多少个不着边际要求,目光停在邵航那头吸睛红发上,说完最后两句:“不喜欢红色,也不喜欢成绩太差人。”
最后‘吗’字没有说出口,邵航甩上身后门,不给任何反应时间径直朝简迟走来。书桌上本子扫到地,邵航近在咫尺脸透出压抑不住阴冷,捏住被逼到桌角简迟下巴,指腹用力,喉咙里挤出几个沙哑字:“你是想故意气吗?”
简迟闻到阵刺鼻酒精味,艰难地往后避开,僵硬心终于在听到这几个字时重新跳动,格外荒谬,稳住紊乱呼吸,“如果你是指昨晚,让在所有人面前难堪人应该是你。”
“你和季怀斯真是好样,”邵航是声线被酒精熏染得格外喑哑,热气拂过脸庞,“他送你那套衣服,自己就在西装上别个胸针,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之间关系。送你胸针呢?有这见不得人吗?嗯?”
“从来没有接受过你东西。”
简迟连澄清力气都提不起来,被迫扬起脖颈,呼吸艰难不得不放慢声音:“这是第三次,你擅自闯进宿舍。邵航,你到底懂不懂‘尊重’两个字要怎写?”
话音落下,邵航脸已经黑得能和锅底媲美,他好笑地扯起唇角,松开手,打量简迟像是在看个头次认识人,不自觉提高音量。
“你疯,还是疯?”
这大概是句很好笑询问,邵航勾唇冷笑,“只要想,圣斯顿任何个角落都拦不住。”
简迟想,邵航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想。
在邵航眼里,他身份根本不配得到尊重。舞会上侍者其实和他并没有区别,发脾气时可以不留余地地贬低,心情好时施舍点小恩小惠,都不过是闲暇时消遣玩物。邵航手指缝里流出那点好处足以让人前赴后继,但叛逆涌上,偏偏挑个避之不及他。
或许对邵航来说,他这样反应是不识好歹,他拒绝则是欲擒故纵。
简迟有些疲惫地闭闭眼,睁开时恢复往常平静无波,认真问道:“你到底想要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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