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水龙头打开哗哗声音,给季怀斯嗓音蒙层影影绰绰雾,“不知道,但是血还在流。”
季怀斯声音并不能支撑起最后句话,仅仅是这样听,简迟都能感受到他现在并不好受,“你后来…有没有处理伤口?”
“处理,不过回去后发场烧,伤口恢复速度慢下来。”
简迟听到那头传来丁零当啷杂音,“你在做什?”
“煮点东西,”季怀斯笑下,听上去有些无奈,“不想吃食堂菜,可能是发烧缘故,吃什都感觉有股异味,只好自己做……”
声音戛然而止,包括季怀斯说话和厨具动静,简迟捏紧手机,“季怀斯?”
朋友是件再正常不过事情。简迟感觉头有点疼,拒绝话怎样都没办法说出第三遍。
“不是不想去,想季怀斯他不想看见。他……”简迟捏捏掌心,“伤得很重吗?”
“你应该自己去看看。”
赵泽西似乎很失望,没有再多说其他,话锋停留在这里转身离开。看着他背影,简迟升起股没来由慌张,事实上他并不打算去图书馆,接下来也没有任何事情,可是这样就代表他定要去看季怀斯吗?他当然能够听出赵泽西话里潜台词:季怀斯是为你而受伤。
这种越缠越深羁绊让简迟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挣脱,他没有办法完全违背自己内心,忽略这份担心。回到寝室放下书和笔记本,简迟靠在床头给季怀斯发去自分手以来第条主动短信:赵泽西今天来找,他说你生病,注意身体。
“在。”
“刚才怎?”
安静阵,季怀斯说:“顾着和你说话,没有注意切到手。”
简迟都不知道该说些什好。
“你那里有医药箱吗?等下,你先把血洗掉,割得很深吗?”
短短行字是在斟酌很久以后才决定发出,简迟本来想用‘听说’,可这太假些,季怀斯也许会追问下去,让原本短暂聊天不得不持续进行。
直接说实话不会显得过分亲近,也不会让人觉得在逃避。当简迟收到季怀斯回复,已经是十分钟以后。
他没有发短信,直接打来电话。
“是泽西让你给发这条短信吗?”听筒传来季怀斯比平常略低声音,显得稍微虚弱,但仍旧夹杂淡淡温和。简迟心紧,“是想给你发,他只是过来告诉这件事。”
“你不用瞒,他定对你说重话,对吗?”季怀斯说,“代他向你道歉,他有些过于担心,其实没有什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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