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濡回到星河湾已经很晚,天上轮孤月,寂寂无声。
床头柜上还躺着严斯九字条,吕濡拿起来,手指从“等回来”四个字上
【没有】
陆衡不由惊讶。
他能看出吕濡并非刻意隐瞒。
“那你们……”
话出口,他自知失言,尴尬收声。
她不知道这样仪式,在严斯九他们那个圈子里是否也适用。
吕濡想起唐棠和明豫。
他们可以拥抱可以接吻可以做/爱,他们亲密无间,但唐棠永远不会对别人说,明豫是她男朋友。
对于明豫他们来说,这似乎是种心照不宣,无需明说。
你愿意跟在身边,便给你宠爱。
纸盒发出轻微异响声,在这凌晨夜里略显清晰。
她不是介意,是不知道怎回答。
严斯九与她关系,可以定义为男女朋友吗?
她不知道。
他们之间,没有表白,只有个吻。
着怎样热烈。
那才是她喜欢个人眼神。
让他羡慕,嫉妒,并且自卑。
看着橱窗玻璃上映出两人身影,陆衡突然出声:“吕濡,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明明知道答案,却忍不住要问。
吕濡没有计较他失态,只抿唇对他浅笑下,就转头望向窗外浓墨夜色。
只眼,陆衡就明白,她心思已经不在这里。
无论他说什,她也不会在意。
冲动渐渐褪去,原先那点不甘心也转为无力。
喜欢与不喜欢,真是半点强求不得-
哪天你要离开,可能也无需告知。
吕濡想,她与严斯九,大概也是如此吧。
便利店里白炽灯微微闪几下,似乎经不住这每日24小时劳碌,即将罢工。
吕濡收回思绪,低头发现酸奶盒被她捏得变形,吸管口溢出奶白液体,黏黏糊糊粘在盒子上,让人突然失去兴趣。
她把酸奶放下,对陆衡摇摇头。
然后就稀里糊涂陷入段亲密关系中。
对,是亲密关系。
但这不定是恋爱关系。
吕濡见过身边同学谈恋爱,似乎都有个表白仪式。
说句“喜欢你”、“做男/女朋友”,然后就确定恋爱关系。
他有种预感,像今晚这样和她单独在深夜独处机会,可能不会再有。
吕濡没料到他突然问这样私密问题,时怔住。
她自以为与陆衡向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即便王茜茜她们怎开玩笑,她也坦坦荡荡。
陆衡低头:“抱歉,可能有点冒昧,如果你介意,可以不用回答。”
吕濡抿唇不语,手指无意识捏着酸奶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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