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吕濡完全听不见,用力掐着被汗水浸透的手心。
等她从灭顶的窒息感中挣扎逃脱,手心已经被掐出血痕,红紫交错。
吕濡颤抖着手摸到安全带卡扣,按了十几下才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
数米之外,电动车主脸向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大摊暗红血迹从他脸下蔓延开来。
吕濡走了几步,忽然腿一软,失去了知觉。
她每日从这里经过,不用细看就知道,这个两年前毕业的学姐,名字叫温缱。
从文学院出来,谭西平就结束了江大的参观。明天开学,吕濡不打算和他一同回老宅。
两人在外面吃完午饭,谭西平将吕濡送回学校。
没成想在路上出了事故。
一辆电动车闯红灯,直直撞上了他们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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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濡眼睛隐隐发涩,扭头看向窗外缓解。
她不知道他们这样算不算冷战?想问问严斯九是不是还在生气,可编辑来编辑去,总找不到合适的语言。
谭西平似乎真的是来参观校园的,只问了吕濡一些校园建筑的问题,没有多余的闲聊。
在校园里粗略逛了一圈,谭西平便要吕濡带他去文学院看一看。
在晕倒的这三分钟里,吕濡感觉自己做了一个特别特别长的梦。
梦里,bao雨下了一整夜,她与堂哥程融在拥挤的火车站里等待晚点的火车。
吕文柏打来电话问情况,她笑着说一切都好,火车很快就能开了,明天一定就到家了,让妈妈煲好汤等着他们。
他们等啊等,终于等来了火车,高高兴兴上车回家。
回家的路程可真漫长
电动车飞出去几米远,谭西平被从窗外撞进来的碎片划伤手臂。
谭西平确定吕濡没受伤才下车去查看摔在地上的电动车主。
吕濡想往外看,但眼神聚不了焦,眼前的景象像是被大雨冲刷过的玻璃窗,一道道水迹,模糊扭曲。
沉闷的心跳声一下重过一下,被安全带紧勒的胸口钝痛发麻,许久没有过的窒息感迫使她大口大口的喘息。
喉间声带被气流卷过,发出轻微的嘶鸣声。
江大的文学院是一栋独立的四层小楼,带着一个中式园子,院墙趴满青绿爬山虎,中央一颗香樟树亭亭如盖,院角还有一池红色锦鲤,在阴凉下懒散摆动尾巴。
不像之前走马观花的看,进入文学院后谭西平走得就很慢,每一处角落都要停下看一看。
二层展示墙上有一栏文学院优秀毕业生的照片墙,介绍从文学院走出去的优秀学子。
谭西平在照片墙前驻足,许久都没有动。
吕濡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目光落在一张温婉恬静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