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谭西平算什么东西,自己没长腿还是没张嘴?凭什么叫小哑巴陪他?!还他妈撞车了!不会开车就别开,真他妈废物!!”
席景瑜都被他嚷懵了,没理解他为什么这么激动。
“那个……其实也没什么事,就胳膊划了一道,缝了几针……濡濡一点事都没有……”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严斯九打断。
“我管他有没有事!小哑巴要掉一根头发,我他妈都得弄死他!”
“你看她一点事没有,倒霉的都是别人。”
“不怕下一个死的就是你吗?”
……
雪白瓷砖冰凉,顺着脊背游走全身,如置寒冬。
当天晚上,谭老爷子匆匆结束与老友的相聚,一行人坐专机回了京城。
吕濡顿了顿,微微点了点头。
谭西平看了她几眼,确定她没什么事才过去继续处理事故。
他开的是严家的车,很快就有人过来接手处理后续问题。
吕濡和谭西平一起去医院。
谭西平手臂的伤口不小,缝了五针。谭太太赶到医院后,心疼地直掉眼泪:“我年年都去寺里烧头香保平安的,这么多年全家都没出过意外的,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啊……”
“没事吧?”
谭西平被吕濡吓到了。
看到电动车主一脸血时,他都没这么紧张。
吕濡要是在他手上出点什么事,严斯九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吕濡吃力地眨了几次眼,眼前的景物才渐渐清晰。
男人黑眸被怒火灼烧,亮得慑人。
满身戾气,仿佛从地
临走前,谭西平正式为昨天的玩笑向吕濡道歉。
“等你们大喜之日,我一定备一份厚礼。”他笑道。
吕濡抿了抿发白的唇角,只浅浅笑了下。
这笑意浅的,好似风轻轻一吹就散了。
严斯九从省城回来后才得知整件事的经过,听闻吕濡是陪谭西平逛江大校园才出的车祸,当场就拍了桌子。
席景瑜在一旁劝慰,说意外谁也预料不到的,人没事就是万幸。
急诊大厅里人来人往,冷气开得充足。
吕濡背靠着墙壁,脸色发白,脑海中涌出杂乱可怖的声音——
“都怪她!她就是个祸殃灾星,害人害己!”
“离她远点,这种人命太硬了,会给身边的人带来灾祸的。”
沉闷潮湿的热气从敞开的车门钻入,混着路上车流鸣笛声,是那么的真实。她伸手摸了摸身下皮质座椅,细腻的纹路,触感清晰。
吕濡对谭西平摇摇头。
谭西平观察她几许,松了口气,问道:“你刚才晕倒了,有印象吗?”
吕濡点点头。
谭西平迟疑着又说:“你刚才,喊了一声,有印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