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本王成全你们这对亡命鸳鸯,如何?”他轻声说。
那双夺走无数人性命、修长匀称手,就徘徊在虞灵犀纤细脖颈处,带起阵毛骨悚然战栗。
虞灵犀强压住心底恐惧,抬首道:“不……不如何。”
宁殷不辨喜怒,手指不轻不重捏着她后颈嫩肉。
懂,看来不拿出点手段,今晚怕不能善。
虞灵犀俯身时,纤腰显出袅极为诱人曲度,手指不安地绞着袖边,努力让自己嗓音真诚些。
“错在未经王爷允许,便出门与结义兄长叙旧。”
她特意加重“结义兄长”几字,巧妙辩驳,盼着能打消宁殷怒气。
虞灵犀要救薛岑,并非因为他是清俊儒雅相府嫡孙,也不是因为还对他存有年少懵懂旖旎情思。
只因她被人按上软轿献进王府那晚,明月朗怀般清傲薛二郎咬牙匍匐于年轻摄政王脚下,在滂沱夜雨中卑微跪到天明。
是死,宁殷定会提着他脑袋进门,请虞灵犀起“欣赏”。
落地花枝灯将殿内照得通明,侍从悄然屏退。
宁殷坐在榻沿,慢条斯理地拭净修长指节,唤道:“过来。”
在摄政王府这两年,虞灵犀最怕就是他边擦着手上新沾鲜血,边笑着对她说:“灵犀,过来。”
但她没有法子,薛岑命就捏在宁殷手中。
虞灵犀只得将心横。
她咬咬红唇,颤巍巍抬起娇嫩指尖,生疏地去解宁殷腰带和外袍。
长睫扑簌,葇荑素手软若无骨。
宁殷微微挑眉。
他是已故兄长唯挚友,长安无数少女为他倾心,前程片大好,虞灵犀欠他份情。
宁殷似是哼笑声:“结义兄长?本王怎听说,你与相府薛二郎青梅竹马,藕断丝连呢。”
“青梅竹马是真,藕断丝连是假,不过是父母在世时玩笑话……”
话还未说完,就感觉后颈处凉。
令世人闻风丧胆摄政王,皮相却生得极为俊美,笑起来尤其惊艳,有种病态苍白温润。
虞灵犀定下心神,竭力让自己身形看上去不那僵硬,低着头轻轻挪蹭过去。
然后,扑通声跪在宁殷面前,小小声道:“王爷,错。”
宁殷仍不紧不慢地擦着手指。
因为不良于行,他便集中训练上身,臂力异于常人。他指节苍白修长,手背微微凸起筋络,轻而易举就能捏碎个人颈骨。
他乜视过来,嗓音特别温柔:“说说,错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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