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焕臣和薛岑声音同时响起。
虞焕臣深吸口气,走过来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声音道:“岁岁,你知道为何阿爹至今不愿归附东宫党派?太子绝非纯良之辈,何况他已有位侧妃、四名姬妾,将来更是坐拥佳丽三千。深宫步步危机,你这样性子嫁过去,如何自处?”
“只要乖女不愿意,便无人能逼迫你嫁不想嫁人。”
虞将军撩袍坐在椅中,凭空生出股大将凛然风度,沉声道,“如今只是太子中意,趁着赐婚圣旨还未下来,们尚有机会。”
“可是,总不能让岁岁假死吧?”
气氛压抑得不行,唯镇定冷静,反倒是虞灵犀。
她今日打扮极其不起眼,也不曾在宴会上出风头,如此还被太子选中,只有两个可能:
是有人刻意引荐,让太子注意到她;二是虞家手握兵权,无论她赴宴与否,太子都会为巩固权势而求娶她。
不管哪种可能,虞家都被迫卷入党派漩涡之中。
“眼下之景,岁岁想法如何?”最终还是虞将军先步打破沉寂。
着个托盘,里头装着金银钗饰、玉器珊瑚等物,珠光宝气,奢华至极。
这些赏赐来得太突然,虞灵犀停住脚步,顿时涌上股不祥预感。
厅中,爹娘俱是挂着勉强笑意,客客气气地送名锦衣老太监出门。
老太监见着虞灵犀,立刻堆出满脸褶子笑意来,连连拱手道:“不愧是能让太子殿下倾心人物,果真才貌双全。虞二姑娘,咱家在这给您道喜!”
仿佛天雷轰顶,虞灵犀和薛岑俱是僵在原地。
虞夫人环顾屋中那些赏赐之物,心中沉重难安:未来天子要娶她女儿,哪能轻易推脱?
若是假死,女儿便只能躲在偏远之处隐姓埋名度过此生,从此骨肉分离,难以相见。
她这个做母亲,如何舍得?
薛岑和虞焕臣目光立刻望过来,尤其是薛岑,眼底有隐忍担忧。
“阿爹,不愿。”
虞灵犀眸光镇定,露出浅笑道,“但若只此条路,愿……”
“不行!”
“不可。”
虞焕臣是策马飞奔回来。
马还未刹稳蹄子,他便翻身下马,朝着大厅大步疾行而去。
方才宴会进行到半,太子和皇后便将他召去文华殿,旁击侧敲打听他小妹年岁婚否。当即他便察觉不对劲,匆匆赶回来,还是晚步。
东宫动作很快,赏赐求偶金银玉饰已经堆满大厅。
而父亲和薛岑站在厅中,俱是脸凝重。旁,阿娘悄悄用帕子按压眼角,已经红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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