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灵犀接过帖子打开,却是薛岑笔迹,落款亦是薛岑私印。
她问:“这帖子,是薛府管事亲自送来?”
“那倒不是,听侍卫说是薛二郎身边小厮跑趟。”
胡桃为她沏茶,不解道,“谁送来不都样,小姐打听这个作甚?”
虞灵犀稍
莫非是前世以色侍人,遗留下来陋习?
云翳蔽日,暮春凉风习习,却依旧吹不散绵延体热。
……
四月初八浴佛节,城中寺门大开,诵经布施,热闹非凡。
本朝礼佛,每逢浴佛节,高门大户都会煮上盐豆和糖水,散给行人纳福。
说罢,不再看宁殷神情,抱着宣纸匆匆离去。
宁殷直起身,看着虞灵犀衣袂消失方向。
略微不满,撩完就跑算什?
他在水榭中站片刻,抬手捻捻那缕被缠绕过黑发,回味许久,墨色眸中晕开些许兴味。
既是好看,怎不多摸会儿呢?
虞灵犀微抬杏眸映着满池春水,眼睫染墨线似撩人。
指尖绕着宁殷黑发,她觉得自己约莫中邪。
直到对上宁殷那双黑冰般深邃眼睛,她心中嗡地声,回过神来似,缓缓放下手。
那缕头发便从她指间摩挲而过,羽毛般又凉又痒。
“小姐方才,”
天色阴沉,可怪热。
虞灵犀收拾好自己,倚在榻上摇扇,便见胡桃拿着张帖子进门。
“小姐,薛府来帖子,定是请您起布施呢。”胡桃说着,喜滋滋将请帖呈上。
于她看来,浴佛节布施这样大事,薛府请自家小姐登门,无异于当着所有人面承认这桩婚事。
薛家如此礼遇,小姐嫁过去必定享福,岂不是良缘美谈桩?
他极轻地“啧”声,革靴踏过地上断笔,在玉器脆弱碎裂声中,心情颇好地负手离去。
花苑看不见拐角,虞灵犀停脚步,轻轻靠在围墙上。
她手抱着揉皱宣纸,未干墨迹在怀中糊成团,手覆在微热脸颊上降温,
方才,是怎?
虞灵犀实在是疑惑,怎会头脑热,对宁殷说出这般轻佻话语?
宁殷保持着手拿镇纸姿势,想番措辞,方慢慢问,“是在与调情?”
风吹皱池春水,水榭轻纱撩动,虞灵犀感觉那股闷热又烧上来,连耳尖都止不住泛起薄红。
难为他这样冷心人,竟懂得“调情”二字。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情不自禁赞誉而已。”
虞灵犀也不知道自己在胡乱说些什,垂眸略微不自在,索性拢起笔墨起身道,“去换支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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