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八,虞家长子虞焕臣大婚,迎娶是平昌侯苏家小才女。
虞焕臣有官职在身,成亲后理应成立自己小家。虞将军便命人将虞府西面那座闲置大园子打通,修葺后当做儿子住处。
虽是分居,但两座宅邸毗邻,往来倒也十分方便。
今日主宅和西府皆是红绸满堂,喜字盈门,侍婢仆从络绎往来,迎宾送客,放眼整座京城也难得瞧见这样热闹。
虞焕臣换好婚服,朱袍玉带,英武非凡。
崔暗膝行而来,伸臂搭住皇后手道:“已有两名良娣、名良媛有孕。”
皇后颔首,颗棋子养废,总要准备几颗备用。
阳光在瓦砾上折射出刺目白光,却照不亮佛殿阴暗。
虞府,片骄阳灿烂。
虞灵犀坐在水榭中纳凉,也是今日才从父兄断续交谈中才知道,不知哪儿传来流言,说当今太子并非皇后亲生,其生母只是个卑贱坤宁宫宫女……
笼罩着灯架前披发素衣冯皇后。
“消息是谁散布出来,查出来?”冯皇后虚着眼,如座上无悲无喜佛像。
“回娘娘,还在查。”崔暗道。
冯皇后放下转动佛珠手,问:“崔暗,你办砸几件事,自个儿记得?”
平平淡淡句话,却压得年轻太监撩袍下跪。
虞辛夷也换回女孩儿打扮,大喇喇倚在廊下笑他:“虞焕臣,没想到你穿上这婚袍,倒也人模狗样!”
虞焕臣对这桩婚事本就不情不愿,当即凉飕飕反击道,“哪像你,穿上
加之之前太子仗着是唯嫡皇子,好色荒*,多有失德之处,此番风言出,不少保守派朝臣都开始动摇观望。
她轻轻舀着冰镇酥山酪,瞥身侧宁殷眼。
朝中片波诡云谲,而将来威慑天下七皇子此时却倚坐在水榭凭栏上,侧首望着粼粼湖面,嘴角似有若无地勾着,片无害安静。
……
连着几日酷暑后,总算迎来阴凉好天气,虞府上下也迎来近些年来大喜事。
“当初臣入狱受阉割之辱,万念俱灰,是娘娘赏识信任,才让崔暗活到今日。臣虽无能,但对娘娘忠心可鉴,还请娘娘宽恕些时日。”
崔暗伏地表忠心,地砖上倒映着他阴暗眼,慢声道:“何况,当年知晓此事人皆已被臣亲手处决,娘娘不必忧心。”
“当年,不是逃个?”
皇后视线落在佛像坐莲之上,以指轻抚,暗红铜色,像是还残留着当年鲜血溅上痕迹。
冯皇后收回视线,起身道:“太子那些侍妾,可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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