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灵犀瞪他,真是点脾气也没有。
她抬手将他那缕漂亮头发拂开,气呼呼道:“卫七,你到底要作甚?”
“小姐不是答应过,允从虞府带走样东西?”
宁殷抚抚箱中美人脸颊,带着珍视意味,缓声道,“想带走,唯小姐而已。”
身下是冰滑细腻蜀绣褥子,还仔细垫柔软枕头,侧面有通气空洞……
若没猜错,她此时正躺在那口红漆包金皮漂亮大箱子里。
虞灵犀不知自己现在身处何方,只闻阵轻微颠簸过后,箱子被小心地搁放在地上。
继而,沉稳熟悉脚步声靠近。
虞灵犀咬唇,屏住呼吸。
虞灵犀心又砰砰跳起来,忙小跑进屋,四下环顾番,按捺着欣喜唤声:“卫七?”
没有回应。
她咽咽嗓子,又唤道:“宁殷?”
“就这想?”
身后传来声极低轻笑,虞灵犀心尖颤,回过头去。
团厚重棉花。
宁殷在时尚未有太大感觉,直到他走,她方后知后觉地察觉出心中绵长苦涩来。
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他。
连着两日,虞灵犀都会独自去罩房中坐会儿,仿佛这样便能让她定下心神,应对即将到来婚事。
既然假死是为抗旨,总有别办法延误婚期。
阵窸窣声响后,箱子打开,明亮光线涌进来。
果然,宁殷那张俊美冷白脸便出现在箱口上方,四目相对。
他墨眸含着浅笑,俯身时耳后墨发垂下,几乎落在虞灵犀鼻尖上,就这样欣赏着虞灵犀优雅躺着模样。
而后,宁殷极慢地眨下眼,勾着笑意:“避开那些碍事杂鱼花些时间,委屈小姐。”
“……”
醒来时,虞灵犀正躺在狭窄黑暗密闭空间内。
她茫然地眨眨眼,昏睡前幕浮现脑海。
她记得听到宁殷浅笑声,刚惊喜地回过头去,却见眼前阴影落下。
继而耳后阵微痒酥麻,她便软软地倒下去,落入个宽阔硬实怀抱中。
再后来,她便躺在这里头。
正想着,她蓦然怔。
今日罩房中出现口红漆包金皮大箱子,就突兀地摆在宁殷床榻前。
虞灵犀分明记得,昨日来时房间里并未有这口箱子。
而且她吩咐过仆从侍婢,不许任何人动宁殷房间,不太可能是别人搬来。
莫非,是宁殷回来拿落下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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