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灵犀觉得自己魔怔,不知为何
太累。
重生年,她千方百计避开个灾难,后面却紧接着有第二个、第三个在等着她……应付不完算计,数不尽危险,令她心力交瘁。
她偶尔想,算吧。
然而念及好不容易救回来父兄和家人,想起有个人含笑唤她“宝贝”,终归是舍不得。
唯庆幸是,大病场,赐婚之事自然暂且搁下。
她想起宁殷插在她发间那物件,不由寻来铜镜,将那东西小心取下来瞧,才发现是支打磨得水滑白玉螺纹瑞云簪。
不,说是白玉簪有些不太准确。
玉身底色确是上等极品白玉,却偏偏在云纹上晕开抹红雾般瑰丽血色,雅而不素,艳而不俗。
这是千金也买不到罕见成色,更遑论簪身每笔雕工都精致无双。
不知为何,虞灵犀又想起前世宁殷那句话:“听说人血养出来玉,才算得上真正稀世极品。”
步,不管不顾地扑进兄长怀中,像是溺水之人急切地寻找根浮木,很轻很轻地问:“兄长,有些难受。是不是这辈子……再无生趣?”
“不会。”
虞焕臣揉揉妹妹发顶,却摸到根陌生、带着血渍簪子。
他自然地别过目光,低声安慰:“岁岁以后还会遇见很多有趣之人,快乐事。会开开心心,幸福到老。”
“是?”虞灵犀笑笑。
深夜,服侍汤药小婢伏在案几上,累极而眠。
虞灵犀意识在冰窖和烈焰中反复煎熬,寻找夹缝中丝清明。
身体沉得像是铁块,她迷迷糊糊睁开眼,似是看到飘飞帐外坐着个人。
个无比熟悉身影轮廓。
他言不发,只是隔着帐纱静静地看着她,像是座浸润在暗夜中冰雕。
虞灵犀闭目,将簪子贴在心脏地方,于榻上缓缓蜷紧身子。
……
虞灵犀病,夜里便起高烧。
自从去年秋重生而来,她有意调养生息,便极少再生这般来势凶猛病。
高烧反反复复,连宫里太医都束手无策。只有虞灵犀自己知道,她病根在心里。
可她总觉得自己两辈子,已经像从驿馆到后门这条路样,走到头。
虞焕臣早准备好辆低调马车,将妹妹送回府邸。
虞灵犀想,自己此时脸色定然很差,因为严厉刚毅父亲句责备之言都没有,只温和喟叹道:“回来就好。乖女,回房好生歇息。”
没人知道这两日里,虞家顶着怎样压力。
虞灵犀回自己厢房,在榻上坐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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