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阿离。”
虞灵犀双手接过那个布袋搁在枕下,笑道,“你那个抄书小郎君呢?”
“什郎君?”
唐不离愣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说是七夕那夜见过书生,便低落道,“噢,你说周蕴卿啊!哪还有闲钱养他抄书?七夕后就打发走啦。”
“谁?”
听到“陈鉴”之名,虞灵犀心中咯噔。
她记得前世唐不离亦是嫁给陈鉴,此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婚后好色嘴脸显露无疑。后来有次陈鉴醉酒失言,背后辱骂摄政王宁殷,被当众拔舌头……
命运兜兜转转,莫非又要回到原点?
“阿离定亲大喜,本该高兴。”
虞灵犀小心措辞,提醒道,“不过听闻陈鉴此人多情狂妄,声名不正,还需三思才是。”
虞灵犀顺嘴问两句宁殷境况,自认为颇为克制。
未料连唐不离都察觉到,这可不是什好事。
虞灵犀细细咽下梨块,汤药麻痹舌尖已然尝不出是甜是酸,浅浅笑道:“朝中突然多出位皇子,谁不好奇?遑论这个重疾方愈病人。”
“也是。不过不知为何,皇上对那失而复得七皇子并不喜爱,这久连个封号也无,也没几个人见过他样貌。”
唐不离削块梨塞入自己嘴中,托腮道,“要说七皇子还不如做个平头百姓自由呢!干嘛要回宫趟这些浑水?”
虞灵犀怀疑自己听错名字,“你说他叫什名字?”
“是?那为何祖母派去打听人,都说陈鉴是个憨厚儒雅端方君子……”
唐不离料到陈家定是买通媒人,心中疑窦顿生,对这桩亲事更为抵触。
顾及虞灵犀还在病中,唐不离也不好用这些事烦她心,便装作不在意地啃口梨道:“不说这些,昨日给祖母抄经文祈福时,顺便也给你抄份。已经找金云寺住持开过光啦,岁岁睡时压在枕头下,能消灾去病。”
说着,唐不离拿出个四方金黄布袋,里头厚厚沓手录经文。
虞灵犀知晓唐不离平时最讨厌读书写字,而今却肯为她抄上厚厚经文祈福,这份义气让她慰藉不少。
虞灵犀垂下眼眸。
她知道宁殷为什要回去,那里埋着他血,他恨。
心口又开始闷堵,拉扯绵密疼,虞灵犀忙含颗椒盐梅子定神。
过去两月悠闲甜蜜居多,她已经许久不曾嗜辣,时呛得喉咙疼,涩声岔开话题道:“对阿离,你方才说你定亲,定是谁家呀?”
提及这事,唐不离眉毛耷拉下来,满不在乎道:“就陈太傅之孙,陈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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