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王这气势,明显是冲着虞家来者不善啊。
虞灵犀仰着头与马背上宁殷对视,眼底有眸光跳跃。
风雪迷离,她眼睫沾着碎雪,压低声音问:“宁……殿下,你来作甚?”
宁殷以马鞭轻抵下颌,漆眸如墨,唇线上扬。
他竟是直接当着薛家上下面,朝刚退婚少女伸出只冷白修长手掌,俯身邀约道:“闻虞二姑娘退婚大喜,本王甚悦,特备上厚礼前来……送清白。”
“他……他来作甚?”
“带着那多东西,是又抄哪位大臣府邸吗?”
这几日静王肃清朝堂狠辣手段历历在目,朝中人人自危,时间赴宴朝臣骇得连声音都变调。
虞灵犀也愣住。
她原以为宁殷最多在幕后操纵,却未料他此时竟堂而皇之地露面,还带着那多侍从和箱箧珍宝。
家。”
这已经算得上最圆满解决方式,和所嫁非人相比,这点流言蜚语根本算不得什。
她迎着众人各异打量目光转身,风雪沉重,她却只觉出前所未有轻松。
而后,虞灵犀停住脚步,目光落在长街尽头。
不止是她,满街躁动围观人都安静下来,自动分开条道,让那乌泱泱支队伍通过。
“送清白”三字,他咬得格外清晰。
虞灵犀心尖颤,能将“下礼”说得如此委婉清奇,也只有小疯子其人。
地上战战兢兢跪伏人顿,宛若见鬼。
这……这事情走向,怎不太对?
当宁殷驭马越过薛府门前,走到虞家人面前时,所有大臣皆是战战兢兢伏地跪拜,高呼道:“叩见静王殿下!”
唯恐慢步,自己就会被以“废太子同党”论处,革职入狱。
宁殷无视跪地人,越过面色苍白薛岑,慢悠悠打马停在虞灵犀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众人皆是随着宁殷移动调转身形,始终头朝着宁殷方向跪伏。
他们皆是捏把汗,才看薛家热闹,看样子又要轮到虞家。
三千碎雪如柳絮纷飞,为首那人紫袍玉带,身披玄色狐裘端驭马而来,俊美面容几乎与飞雪融为体,宛若神祗降世。
在他身后,百余名侍从宫人挑着绫罗箱箧等物,怀抱如意珍宝,垂首井然而来。
“嚯!谁家王孙贵胄,这般排面?”
“是静王!”
人群中有人认出这支队伍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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